“哥,我真的好担心你。”也许在苓国众人眼里乔筱扬是神秘莫测手眼通天的帝师,但在乔云谨怀里,她只是个失去家人的游子,在外漂泊得遍体鳞伤。
乔云谨安慰地拭去乔筱扬的眼泪,拉着她在身旁坐下。
收起了团聚的欣喜,他换上了严肃的神情,“筱扬,你与季禺……?”
语气决不是询问妹妹是否有意中人那般的轻松,乔筱扬顿时心里一突,但很快想到离开前站在季禺身畔的女子,金枝玉叶仪度大方,他恐怕早就忘了他棋盘上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她了吧。
语气一冷,“恩断义绝。”
乔云谨深深地看了眼乔筱扬,良久,“筱扬,我不希望你说假话。”乔家落难之前他就发现了乔筱扬与季禺之间的种种,那时候他乐见其成妹妹嫁给滇国最为优秀的男子。
乔筱扬直直地看着乔云谨,言下之意不需言说。
“好!”乔云谨死死盯着乔筱扬,“我要你今日立下重誓!”
“哥?”乔筱扬惊诧,就算季禺没有在乔家落难时伸出援助之手可为何乔云谨对他有着如此深沉的仇恨。
“发誓!”乔云谨的眼睛里泛起血丝,冷冷道。
“是不是……乔家一案……季禺”乔筱扬想问又不敢问。
“你先发誓!”乔云谨叹息,“否则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乔筱扬痛苦地颤抖,直到被逼入绝境她才发现她竟还对季禺有着期盼,她的内心深处竟然还奢望着季禺会告诉她他和延陵容之间什么也没有,也与乔家一案没有关系。
“筱扬,不要执迷不悟。我知道你没有去追查季禺的消息,但你离开滇国不久他就已经和延陵容完婚了。”
完婚?季禺和延陵容?乔筱扬看着乔云谨开开合合的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直到冰冷的液体在脸上肆意流淌。
她走了,有情人终于成眷属了吗?
“不准因为那种人流眼泪!”乔云谨冷冷地看着伤心欲绝的乔筱扬,“他是我们的杀父仇人!”
当头棒喝,犹如冰冷的水倾头而下。
瑟瑟发抖。“乔筱扬此生绝不可能与季禺重归于好,否则万箭穿心而死。”
“记住你的誓言。”乔云谨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逼迫乔筱扬,可一个人的复仇太痛苦了,更何况现在的乔筱扬背后站着的是整个苓国,这样的势力实在对他太有吸引力。
“哥,求你,告诉我乔家灭门的真相吧。”
事情的真相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摆在了乔筱扬面前。
季禺根本不仅仅只是对乔家的冤屈不执一词,他是一手促成这悲剧的幕后黑手!就算真正动手的不是他,季禺也与那满门忠烈的鲜血脱不开关系!
乔筱扬对滇国的刻意回避让她在见到王启时惊讶异常,呼风唤雨的京城府尹竟然成了落魄的阶下囚。
“恩将仇报。”王启对着乔筱扬一拜,“当初欺骗乔小姐在认罪书上画押害得乔家满门……王启只愿能死在您手上。”
“季禺真的成了延陵容的驸马?”
本以为乔筱扬会问乔家一事的王启愣了愣,随后肯定地点了点头,“就在你走后的不久,所以现在整个滇国都已经落入了季禺的掌控中。”
痛苦的神色在乔筱扬脸上一闪而逝。
乔云谨看了乔筱扬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
王启抬头,平铺直叙地道来:“想来乔小姐也应该猜到,我不是季禺的人而是宫严的人。”宫严,掌控内阁的重臣,在朝上的势力与季禺可谓各分半边天。
“而乔家说到底其实也是那两人相争之下的池鱼。乔小姐知道毓亟宫吗?”
“滇国还会有人不知毓亟宫么?”
“乔家会灭门正是因为季禺不愿失去毓亟宫这个庞大的力量。”
“你说什么?!”
乔筱扬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