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抬眼看他:“大人似乎没有查到什么。”
他目中有异光闪动,接着发出连绵不绝的低笑:“聪明。”忽地伸手拽住我手腕,粗暴地将我从地上拉起。我还未及反应,已被他擒到面前。
一双阴沉如地狱的眼底,笑意不绝:“见到你第一眼,我只想狠狠干你!”
我瞪视着他。
“可你没有武功,真怕一下子干死了,再找不到这样有味道的一张脸。”
我低头掩住眼底的锋芒:“有趣!”
他用一种意外的眼神看我,哼哼笑着将手划过我胸前衣襟:“果然是上好货色。以前那些除了求饶哭叫,却说不出你这般撩人心弦的话。”
我强压住心头一阵阵怒火,一把扣住他游动的手掌,冷笑:“大人就在这里?”
他停住,眼中闪动着危险的信号:“你说呢?”
“牢里肮脏,不如带草民去大人班房之中。”
他颇有兴致地看我,笑得缓慢:“好得很,我喜欢爽快的人。”说着钳起我手臂。
想必狱中看守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早已躲开,一路上我竟没看到旁人。
到了班房中,我飞速躲开那狱吏伸来欲抱的手臂,露出一丝笑:“在下还不知大人名讳,心里遗憾得很。”
他目中欲望愈发露骨:“让我亲一口,本官自然告诉你。”
我冷冷道:“孙大人连姓名都不肯告知,是否太没诚意?”
他微怔一下:“你竟知道?”
我瞧着旁边桌上的木制铭牌念道:“孙膺。”
孙膺突然用手狠狠勾我下巴,笑道:“小冰人儿,你真是让本官心情大好。”忽然一把扯开我外衣,动作如狼似虎。
我故作惊恐地倒退几步,正色道:“大人,在下还有几句话要说。”
他看到我身上斑驳深浅的疤痕,淫笑道:“我当是个雏儿,原来早被人尝过了,怪不得这般有趣。告诉本官,是谁对你这么狠心?”
我道:“就是大人对我狠心。”
孙膺贪婪地盯住我领口露出的肌肤,露出不耐的神色:“这话从何说起?”
我晃晃脚上沉重的脚镣,露齿笑道:“此物戴着不便,请大人帮我打开脚镣,咱们再好行事。”
孙膺两只眼睛看在我脸上,目中森冷,似乎要从我脸上读出些什么。我毫不躲避地回看他,孙膺忽然一笑:“真是个宝贝儿,本官喜欢你这个调调。”他从腰间拿出钥匙,在我脚边蹲下身来。
我低头看他,目光倏然冷冽,拔下银簪,暗暗积聚体内仅有的一点力气。就在他将我脚镣拿下的一瞬,我对准他脑后致命的藏血穴用力扎下!
孙膺将头一偏,银簪扎入肩头,殷红见血。他抬手将我牢牢按在墙上,恶狠狠道:“小杂种!你敢谋害本官!”话音刚落,一股势大力沉的劲风迎面而来,我立刻歪头,还是被结结实实打了个耳光,头髻半散下来,口中渗出腥味。
孙膺恶形毕露,开始疯狂撕扯我身上衣物。我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反抗,仍然无法挣脱,一阵眩晕后,心中渐渐泛上些绝望的感觉。
孙膺污秽的手渐渐摸向我身下,面孔分外狰狞:“小杂种,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双目充血,切齿冷笑:“你不配!你敢动我,小爷自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欲死不能!”我咬破舌尖,喷他一脸血沫,趁机拔出银簪,借着胸口的力量向他刺去。既然不能杀他,那就同归于尽!
眼看已刺入他胸口半寸,孙膺一掌将我推出,接着夹手夺过银簪掷在底下。他拿过旁边一条皮鞭,狠狠道:“今日整不死你,本官就不姓孙!”
我扶住墙角,半撑起身子,却在要转身时停住。
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孙狱官,你要整死谁?”那声音尚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竟然是落烟。
孙膺一见他,立刻敛去了凶神恶煞的语调,陪笑道:“回大人,卑职只是在审讯一个不听话的死囚。”
落烟声音里似乎有些不满:“《魏律》刑狱篇第十三,不得对犯人任意凌辱打骂,孙狱官不知道么?”
孙膺忙道:“多承李大人指点,卑职知错了。”
落烟似乎向我这边瞟了一眼:“听闻孙狱官爱对犯人用些稀奇刑罚,现在可是在用么?”
“卑职不敢。”
落烟哼一声:“废话少说,我问你,你这里可新关了一个姓凌的犯人?”
孙膺明显迟疑了一下:“回大人,卑职倒不记得。”
落烟再哼:“我连夜查遍洛阳狱,你这里再没有那可奇了,打开狱门,待我亲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