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在他背后,瞧不见他的神色,仍旧软着腔调,吐气如兰道:“公子可曾喝过花酒?”
贺时霆忍住把楚楚从白玉池台上掳下来的欲、念,陪着她演戏,“未曾。”
楚楚娇娇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只道:“既然如此,我来教你。”
她把带来的骰子放到贺时霆手中,“你扔这个骰子,若扔到‘酒’字,就喝一杯酒,若扔到别的字面,就喝两杯,若两次都扔到同一个字面,就喝四杯。”
贺时霆转了转手中的十八面铜骰,似乎对这不公平的游戏规则有些不满,嗓音粗哑地开了口:“为何无论怎么扔,都是我喝酒?”
楚楚瞪了他的后脑勺一眼,他不喝,难道自己喝吗?
孕妇能喝酒吗!
不过她这会儿不是楚楚,是合欢,只好闭着眼睛胡诌:“花酒就是这样喝的,再问就罚你十杯。”
贺时霆似乎相信了,不再质疑她,配合地扔出骰子。
骰子骨碌碌滚了半天,在白玉池台上滚远了,最后呈现一个“酒”字。
贺时霆见不着骰子,便转身去找。一回头,整个人全然滞住。
只见楚楚身着纱裙,仙姿玉质,鸦发高挽,只用一支合欢花金簪固定。偏偏纱裙内不着一物,那柔纱沾惹了水汽,便隐隐露出她通身的冰肌玉骨。
大约是被温泉池的热气熏透了,楚楚雪肤泛泽,乌眸剪水,鬓侧垂下的几缕乌发凝在那张芙蓉面上,娇娆似妖。
她款款对贺时霆送了个秋波,“是‘酒’字,要罚酒哦。”
贺时霆没说话,浑身绷得似铜铁般坚硬。
楚楚用嫣红丰软的唇衔住酒盏,就着半跪在白玉池台的姿势,将酒液逐滴喂进贺时霆口中。
最后一滴酒滑入贺时霆喉里,酒盏随之掉落,唇肉相连,吻得难舍难分,芳香清辣的酒味充斥着楚楚所有感官。
良久,楚楚才被放开,她手脚发软,眸光迷蒙,却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问道:“公子,小奴是不是你见过最美的花娘?”
贺时霆闻言,便猜到楚楚今日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他心中百感交集,酸辣又甜蜜,却故意答道:“不是。”
楚楚刻意装了大半日的风情万种,不想得到这么个答案,气得破了功,拿起一旁的骰子,砸到贺时霆身上,“你肯定在外面养了狐狸精!”
贺时霆叹口气,不但没否认,还拎着酒壶,对着壶口饮起酒来。
楚楚原先只是玩玩,见他这般,倒真有些动了气,伸出爪子就挠了贺时霆一爪。
贺时霆仿佛被她挠醒了似的,垂着凤眸,状似愧疚地道:“你虽生得美,却远不及我家娇妻天姿国色。我却在此喝花酒,着实不该。”
楚楚哪里晓得他这样贫嘴,笑也不是,骂也不是,提着裙摆,转身就要走。
她一起身,被潮气洇湿了的裙摆便紧紧附在她细白的玉腿上。里面不着寸缕,隐隐能见桃源风光。
贺时霆登时红了眼。
楚楚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掳进温泉池中。
她身上的霞粉纱裙霎时湿透,整个人被贺时霆牢牢圈在怀中。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道:“宝宝,你究竟知不知道花娘是做什么的?”
楚楚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她想逃,却因不会凫水,在宽阔的温泉池中无处着力,而只能依偎在贺时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