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王香芹将猪食桶往温氏跟前一撂:“大嫂你闲得慌去村口找大娘婶子们瞎聊不成吗?我这儿还忙着呢,没空跟你闲话家常。”
“不是,我是找你有正经事。”
这话一出,王香芹都忍不住带上了审视的意味,上下打量了温氏一番后,纳闷的问:“正经事?大嫂你……行吧,你赶紧说,挑重点长话短说,不然你回家想好怎么说了再来寻我。”
温氏被这般不客气的话气了个倒仰,硬生生的按捺住了火气,才开口问:“我就是想问问你,为啥其他几房都能从你这儿挑粪使,就我家不成呢?”
“那我咋知道呢?你找娘去啊,这事儿归她管。”王香芹双手一使劲儿,提起猪食桶就往猪舍里去,“耽搁我这般长时间,结果就为了这点儿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
“咋是小事儿呢?这关系到后头收成的啊!”
王香芹一点儿也不在乎地里的收成,哪怕她两辈子都是农村人,却从未真正干过地里的活计。再说了,她的苜蓿地就算不浇粪也照样长势良好,至于别的庄稼地,这不是有朱父这个老庄稼把式在吗?用得着她瞎操心。
眼见王香芹真就不管自己往猪舍里去了,温氏心头闪过一阵恼怒,伴随着还有一丝丝后悔,早知道王香芹这么不好说话,刚才就不提王香椿回娘家的事情气她了,当下赶紧描补道:“我说你这人也太小家子气了,不就是一点子猪粪吗?你留着也没啥用啊,早先没分家的时候,全家的地都够用,怎么就……喂!王氏!”
王香芹才不管她,径自走到了猪舍里头,撂下猪食桶,就往另一边墙上的气窗口大喊:“娘啊!娘!娘你在不在家?大嫂跟我说你故意针对她,不给她猪粪!娘!”
不消片刻,朱母满脸怒容的杀了过来,压根就不听温氏解释,跟撵鸡崽子似的,愣是给她撵出了二里地。回过头,朱母来寻王香芹,一脸纳闷的问:“她非说你扯谎骗我,诅咒发誓说没讲过我故意针对她啥的。”
“对呀,我就这么随口一说。”王香芹一脸的理直气壮,“再说我也没说错啊,娘您不就是故意的吗?不然为啥独独她没有呢?”
朱母:……
她这婆婆索性别干了,谁爱当谁来当!这一个两个的!!
气炸了的朱母运气再运气,气沉丹田的结果就是,最终憋着一肚子火气把自己气走了。
朱母前脚刚走,四郎就挑着空桶过来了,他倒是瞧见了朱母的背影,却完全没往心里去,只道是可能刚好有事过来。只瞧了一眼,四郎就忙着去清理猪粪了,随着猪舍里的初生仔猪数目增多,王香芹对于卫生方面愈发的讲究起来了。
多亏眼下还是秋末,早晚是有些凉意,不过大中午的,气温倒还算不错。四郎要抓紧时间,趁着日头好赶紧将猪舍清理干净,不光要将猪粪都铲出去,还得拿井水一遍遍的清洗地面,最后还得用热水冲刷洗涤,再等地面上的水渍差不多干了,这才能将隔壁猪栏里的仔猪一一运过来。
其实,这个方法也适用于产妇和小婴儿,只需要提前准备好两个房间。这样一来,完全可以先将产妇安置在其中一间房内,另外一间进行彻底的卫生消毒,同时做到通风换气,等一切妥当了,再关门窗让产妇换位置。
可惜的是,乡下农家没那么讲究,哪怕知道了具体的法子,也懒得这么做。至于养猪这般精细就更不可能了,也因此哪怕王香芹在上一回科学养猪知识讲座上都一一讲明了,只怕也没人去学。
起码眼下肯定是没有的。
等四郎将初生仔猪舍全部清洁完毕后,又去了妊娠母猪舍,之后才是空怀母猪舍以及种公猪舍。
在他忙着卫生消毒时,王香芹也没闲着,她在给大肥猪们加餐。这夏日里要注意消暑和开胃,眼下是秋日里了,大白日的气温不冷不热,正是猪们长膘的好时候,此时不加餐更待何时?
最值得高兴的还是,自打猪舍里的猪全部都进化成为石门黑猪之后,继承到了两项独特的优势,太湖猪的产仔数量以及金华猪的肉质。眼下,肉质如何尚且不可得知,可就这几日临盆的母猪们,最低也产下了十五只仔猪,最多的则是生了十七只仔猪。王香芹是弄不懂都已经到了孕后期的母猪,是如何一夜之间增胎的。不过仔细想想,系统连基因都可以优化,相较而言,增胎似乎谈不上有多了不起。
这还仅仅是开始,要知道太湖猪最出名的是,生产过三胎以后的母猪最高单窝产仔量能达到三十六只,且存活率还颇高。
哪怕眼下还没到这个地步,王香芹也已经很满意了。虽说砍号重来是有不少的经验优势,可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一切竟然能这么的顺利。照这样下去,她头一个五年计划,兴许能提前在三年内完成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