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身怀如此才华,也非耆耋之年,何故避世隐居于此地?”
嬴政颔首问道。
谷老汉淡笑道。
“岁五九,以至于居于此。
世非吾所愿,何故流连于其中?”
见问题被圆滑地打回来,问不到什么话,嬴政也便不继续,该到其想说的时候自会说,就任时间还久,何必如此着急。
“先生之茶,初入口苦涩绵绵,但久转口中,却是甘甜回味无穷,别有一番韵味。”
杜哲举起茶水敬道。
谷老汉见此,也笑着举其盛了半碗茶的灰褐色陶碗回敬道。
“小友谬赞,山中野茶,得此誉赞当是荣幸之至!”
听到两人的话,嬴政和蒙恬再次端起茶水,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地再次饮了一口。
怎么说呢?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一个字:苦涩难当。
咽下去之后,两人眼神奇怪地看着杜哲,那意思好像在说:哲哥,你故意整我们俩玩呢?
杜哲见此,也不解释,而是对谷老汉继续说道。
“敢问先生这品茗山野有何妙道?”
谷老汉平和地回道。
“山野,山之野茶,好名,是适合吾这野人的茶。
山野之地,道阻瘴生,林深山险,欲得其必攀岩徙途,受潮气之侵蚀,忍蚊虫之叨扰。
方可于崖间避世之处,得见其亭然之身,取摘得其岭色之叶,沐之红日之朝阳。
配之清泉,温火细煮,方可得真。
如此,便是山野之妙。”
谷老汉的话,在三人眼前描述出其翻山越岭,穿越丛林,最终于山里找到茶树的寻茶之旅。
迈出的每一步,都是艰难的,也是痛苦的。
嬴政和蒙恬再次给自己倒了半杯茶,随后轻呡一小口,也不着急咽下,而是在口腔中回味一番,再慢咽喉咙,流至腹部。
“好喝!”
嬴政感叹。
“丝缕茶水,初入口是青草的苦涩难耐,但在口中上下回荡,却是苦中甘甜与茶香盈满。
流至咽喉,清喉利嗓。
入体,暖意而生,肺明肝朗,神清气爽,端是山野的清新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