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新居与邻居“多谢大哥,你是最近才搬过来的么?那院子我见空了有一段时间了呢。”
司徒舟擦擦头上的汗水,笑道。“我乃是宗人府宗人令司徒舟,家中……家中最近遭了火灾,还在清理重建,来朋友的房子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宗人令?姑娘没读过书,不知晓宗人令是多大的官员,忙福身行礼。“原来是司徒大人,今日给您添了麻烦,实在抱歉,民女以后一定不会打扰到大人的。”
司徒舟本意是想在姑娘面前展示一下他的官职,没想到她反而疏离起来。“什么司徒大人,出了官署我也一样是百姓,看年纪我稍长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大哥合情合理,听口音你不是东京城的人吧?”
姑娘怯生生的笑了,在司徒舟这位“大官”面前她显得有些拘谨。“我叫花如月,从北直隶燕京来东京讨生活的,和我家哥哥一起在这里落脚。”
司徒舟仔细询问才知道花如月来东京城的时间不长,今年北直隶遭遇旱灾,家乡收成不好。地主又要加租,算一算一年下来除了能糊口,其他的粮食都交了租子。花如月的哥哥名叫花云,有把子力气,在家乡的时候一个人干活能抵得上五个人。可即便如此,兄妹两个人的生活依旧拮据。他们听人说汴梁城繁华,几乎也多,便离开了家乡燕京,来到了汴梁。她心灵手巧又勤快,靠着给人家浆洗缝补能赚些钱,偶尔绣一些荷包、手帕拿出去卖,足够兄妹两个人日常的开销。至于花云则去了码头,做一些搬搬扛扛的粗活,他力气大搬得多自然赚得多。别看他们兄妹一个浆洗缝补,一个在码头做力气活,可司徒舟越听越觉得这姑娘不错。为何?营生分三六九等,如高台、吹、马戏、娼妓等,这类供人消遣解闷的戏子,在古时候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而普通百姓靠劳动、力气吃饭,这都是实打实的正经营生,是良家子。“如月姑娘,我家中宅邸怎么说也得两三个月才能修缮好,你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和我说,街坊邻居的不必客气。”
了解了花如月的家世之后,司徒舟心生好感,又聊了好一会儿才各自返回家中。进了家门司徒舟往那儿一坐,是酒也不喝了,卤味也不吃了,嘀咕道。“昨夜我做梦和黑龙一起遨游太虚,难不成大殿下还真是真龙降世不成?”
没成秦明那边的人的时候,他倒霉到了极点,又是被排挤又是被追杀的。成了秦明的人之后这才一天,就遇见了心仪的姑娘,人和人之间的感觉就那么奇怪。司徒舟也不是没见过美人,可偏偏对花如月是一见钟情,喜欢的不得了。他这么想着忽然听见隔壁院外有人在叫花如月的名字,司徒舟趴在门边裂开一道缝望去。那时候体态丰腴的妇人,看穿着打扮倒是比普通的百姓要富裕不少。“周娘子您怎么来了?”
听见召唤刚将鸭子安置好的花如月快步走了出来,擦擦手上的水渍说道。“哎呦,大冷的天儿如月姑娘瞧你穿的衣服忒薄了,我这呀又一桩好买卖要介绍给你,保管你赚足了银子,能给你和你兄长准备两套厚实的冬衣。”
汴梁城市面上好一点的冬衣,一件怎么说也得二三两银子,干什么活儿能赚那么多钱?花如月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仔细询问。“你做的荷包被一个大户人家相中了,说你针线活儿好,想趁着中秋多买一些,还有你那手帕呀什么的,人家都要,这次活昨晚给你十两银子做报酬。”
十两?花如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两银子她以前想都不敢想。“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活儿你能做的话从明天开始到我那边儿去上工,一共十天,就是辛苦一点,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去找别人……”周娘子还没说完花如月一把拉住她,连连点头。“愿意,我愿意!周娘子您放心,我不怕吃苦的,一定好好地将针线活做好。”
周娘子富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就像是等待着猎物入陷阱的老辣猎人。“行,明日上午的时候准时过去,别让人家久等了。”
说完周娘子扭着腰肢离开了,留下欣喜不已的花如月。司徒舟将门关上,倒了一杯酒嘀咕道。“什么大户人家,说不准是哪家商户请人做工,然后再高价卖出去,大户人家十天给人家十两银子?也好意思。”
哼着小曲儿司徒舟享用起卤煮和美酒,暗自想着要怎么才能找到机会,和花如月再说说话呢。……皇宫,御花园。秦明、秦昆、秦爽、秦纲、秦昭,五人随着施琅一起进入御花园中远远就听到了元熙皇帝爽朗的笑声,还有其他人的说话声。“施总管,皇叔回京了?”
另外一人的声音五人都熟悉,正是大乾皇帝的亲弟弟,大乾吴王秦政。吴王秦政,是个逍遥的闲散王爷,一年中都大半时间都在游山玩水享受美食。他身上除了吴王的头衔之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京卫指挥使司下辖十一万两千人,也就是二十卫的人数,一卫正常为五千六百人。吴王爷的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是个虚职,平时负责京军的是京卫指挥使司指挥同知侯军、盛怀楠。“王爷是今天上午的时候回来了,听说前段时间一直在北直隶,这不一回来就入宫了。”
秦政与秦赢之间的兄弟感情一直很好,因为不好的早就在秦赢登基的时候被清理掉了。皇权的争夺就是这么残酷,即便是兄弟手足也一样要清理。“儿臣参见父皇,拜见皇叔!”
五兄弟一起来到花园深处,就见着秦赢身边坐着三人,距离秦赢最近的就是才回到京城的秦政。吴王秦政生的与秦赢有六分相似,不过他的五官更加柔和,年岁大了之后越发显得慈眉善目。秦赢则是年纪越大,越发显得威严,叫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