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班达和索德结伴来到了这个大教堂附近,奇怪的是厄班达还作了一番伪装。他们不敢太过接近,只是隐藏在确保不会被教堂的人现的角落里。
索德看到这座教堂,比起前几天看到的时候更加宏伟,看来快要竣工了。但不知为何,索德感到这座教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这是一个教堂式的监狱?
厄班达打量了教堂,便回过头来对正在胡思乱想的索德说道:“是时候了。”
“这到底是什么?”索德没有正面回答厄班达的话。
厄班达苦笑:“表面上这里就是一个大教堂,至于里面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没进去过。我只知道那些教徒说这里是圣主教的天顶教堂。”
“天顶?”索德对这个古怪的名字感到诧异。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厄班达沉下脸来,“自从这个教堂开工,所有进去过的人,不管他曾是无神论者,还是格里教徒,到最后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圣主教的狂热者。”
“狂热者?”
“这些人激进、偏激、极端。他们大肆破坏格里的正常秩序,对格里民众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厄班达凑到索德耳边悄声说道:“所以我之前也是极力打击。”
索德点头:“难怪这里看不到什么前来朝拜的教徒。”
“那些狂热者大多都已经进监狱蹲了,但是还有一些在外面逗留,而且他们声称要杀掉我。”厄班达一脸无奈,“你知道我武功尽失,无力保护自己,只能暂时躲在家里,所以这几年我的权力都慢慢下放了。这里是那些人的禁区,倘若我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绝对会有人不怕死的过来行刺我。”
索德倒是不在乎:“其实,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不不不。”厄班达心有余悸,“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视死如归,他们真的不要命的。我不想再尝试这种事了。再说了,你现在都……都不用剑了,赤手空拳你想打赢那么一大群人。”
索德越诧异:“一大群?他们人很多吗?”索德忍不住抬头观望,却看不到什么人在这里徘徊,“这里没什么人啊。”
厄班达拼命摇头,然后语重心长的提醒道:“听着,这次你一个人潜入天顶,务必小心。”他指了指比较远的一座高塔,“那里能及时看到这里的情况,我就在那里等着好了。”
索德还是不解:“你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啊,怎么连个护卫都没有?你怎么沦落到如斯境地?”
厄班达冷哼一声:“护卫,你觉得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可信吗?”他低沉着脸,“父母妻兄都可以出卖你,你还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人?”
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能相信自己。
索德看着这个老友,一脸正经,心里不由苦涩。虽然他也知道厄班达不会真正的信任自己,其实自己也没有完全信任厄班达,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悲哀。到底是什么让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变得这么陌生?是残酷的社会,是人性的扭曲,还是命运的玩弄?
厄班达也不愿意多想,便向索德摇了摇手,便转身向那个高塔奔去。索德看着这个孤单的背影慢慢远去,心里再次五味杂陈。
厄班达活在世上,拥有了一切,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安心的去信任、去付出、去拥有。他悲哀吗?
还是索德更悲哀的吗?因为悟出了‘无尽剑’,索德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因为悟出了‘影人剑’,索德不会再需要其他人。怀疑、孤独,这才是索德的性格,索德的根本,索德的命运。
索德摇摇头,放弃了这些杂念,深呼吸,便向那座大教堂走去。
本着光明正大进去的念头,索德大步走了过去,却不料刚到大门就被人挡住:“不好意思,本教堂正在接待贵客,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索德看着也没机会从正门进去,只好走开。他刻意围着教堂边缘走,仔细打量,寻找能够不为人所注意而又能攀爬的地方。走着走着,不觉来到了某个街道,这里居然空无一人,冷风萧瑟,极其冷清。索德忆起就连废墟那样的地方都能兴旺起来,怎么这里会有这种冷清的地方。难道是天顶的修建让这些人都离开了?
索德打量了一番,这里可是攀爬的好地方。当即鼓足气,便运起真气向上快攀爬了起来。天顶很高很陡,也没有做出很多可以用来垫脚的刻痕和装饰。尽管如此,经过几分钟的攀爬,索德还是到了天顶的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