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还是很好看,比热热烈烈的秋日阳光还要灿烂几分。
他躺在那里,他说,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我心痛得又想落泪,他拼得,就只差没有脚软。
闭上眼睛,他兴奋地说:“耶律重让我大伤了,必会撤出边关,怕我攻之,这几天,可以将大辽的人赶出我们燕朝的土地。”
“难吗?”我惊颤地问着。
他叹气:“一点也不难,每一次,都惊险,不知明日之事,不出尽全力,就怕连一线生机都没有。耶律重是大辽出名的大力之人,一手可以举起大辽的一匹马,不能和他斗力,得智取。此次,我和几位大将,齐战他,也是他轻敌,才让我伤了。”
“可惜,我帮不了你。”我叹道。
“你在这时在,就是最好的鼓励了。我告诉自己,可是一定要回来”他睁开明如水的眸子,暖暖柔柔的一片光彩。
我轻轻地给他的脸上上药,感叹:“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不爱说话,还冷冷清清的。现在,倒是好,你一说,就满室生辉。”
他低低地说:“人总是要改变的,不是吗?”
“对,不能变坏就好。还好,你这次只是小伤,上上药就没有事了。这几天可别沾水。”我照着上官雩的台词念着。
七皇子哀怨:“我怎么又看到了上官雩那张臭脸。”
让我心里一乐,轻轻地拍着他的脸:“楼破邪,你要是不想以后娶不到娘子,还是小心一点。你很漂亮,可是,越来越多伤了。”
“我这一世,也没想去娶了。”他别有深意地说。
“谁说的,你好好一个人,你不娶,就想纳妾不成?”
他笑,轻拉过我,眸子扫着我,有些心痛:“看你,眼黑黑的,必也是一夜未睡吧。没事了,都睡一会,再用些膳,精神就回来了。再趁士气如虹,出南水。”
他侧侧身,让出些地方。
我也没有计较合不合适,是真的累坏了,人也累了,心也累了。
窝在他的身边,闻着他的气味,睡不着。
以前的种种,回想了起来,和他一起酒醉,听他说话。
心里产生一种冲动,是他了,是他了。
我抬起眼看他,正迎上他的眼光。
将我拢紧一些,他在我的头上低喃:“还记得书房醉酒吗?现在也像是醉了。”
“记得。”我轻声地说:“我借酒装醉而已。现在的我,你哪里知道,我好酒量。”
他笑,暖暖的气息在我的脸上。
我手细细地感触着他脸上的线条:“楼破邪,让我跟着你吧,生死与共。”
他吻吻我的脸,让我有些颤抖。
他轻声地说:“初雪,我给不起你承诺。”
我转过脸,有些苦笑:“以前吧,你们争着我,都怕我倒向那一边。现在吧,却是互相推。楼破邪,我绝不是因为上官的推却,就跟你说。不是他不要了,就找你。”
他拉起我的手轻吻:“我知道,你不会的。因为你是倪初雪。”
“我也曾想,跟着他,走天下,凡事俗事,都如过眼云烟,何等的快意。在心里的深处,想着你。那时候我,我恨你,都是因为。可我又恨不起来。我想你,很想你,我在宫里,刻意地不去听你的消息,就是怕自己害怕。我摇摆过,我在上官和你之间,也迷惘过。”
他抱紧我:“不要说了,我明白。”
我摇头,看着他的眼眸:“你不明白的,真的。”
115楼
“初雪,很多的问题,你还不明白。”他低叹:“我不想,让你恨。”
我低低地笑,咬他的手指,“恨,这就报复你了,我报复你,明明你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叫我要开心,然后,你就以为我开心得起来吗?”
他愕然,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