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墨嘻嘻地笑着,道:“就是以后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的早晨我都像今天一样来接你,我们一起说说话,好吗?”
方锦颜以为是王芷墨成了亲,为了避免有人说闲话,这才想出这个法子和自己见面,想一想倒也无所谓,反正王芷墨对自己真的挺好,一想到他定然是天天守着等自己出门,心里还是多少为这样的一份坚持而感动,便点点头。
“其实也不用初一十五的,以后若是想见,你直接来找我就是了,说的和小孩子捉迷藏一样的,好玩吗?”
王芷墨也不理会方锦颜的类似责怪的语气,嘻嘻笑着,轻轻将她朝前推了一把,眼睛里满是怜爱。
“好了,我必须要走了,过些日子我会过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别在生病了,知道吗?”
不等方锦颜说话,王芷墨转身朝着马车走去,再没有回头,一直等到他的马车飞奔消失在巷子口了,方锦颜还是记得方才王芷墨回头那一瞬间,他眼角隐约可见的泪光。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哪里去了,你要吓死奴婢吗?”玉竹和紫苑几乎是同时冲到方锦颜的面前,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泪水,看来吓得不轻。
方锦颜听见这两个丫头唧唧喳喳说着话,这才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轻笑道:“瞧你们,我又不是死了,哭什么?若是哪一天我真的死了,我看你们两个要如何是好了。”
“小姐,你真是坏死了,您若是那个那个什么了,我和玉竹也不活着!”紫苑听了方锦颜说这话,心里更是着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方锦颜捂嘴咯咯地笑了,伸手摸了摸紫苑早已让泪水打湿的脸,然后看着玉竹,说道:“瞧你们两个这个出息,还是我方锦颜身边的人吗?好了,都不哭了,让别人看笑话了。”
听了这话,紫苑和玉竹这才赶紧擦了脸上的泪水,一左一右地扶着方锦颜朝折香园走去。
福祥殿。皇后吕悦宁的寝宫。
“娘娘,刚才奴婢听皇上身边的小德子说的是真真切切的,说是皇上从宫外赶回去的,还差点误了上朝呢。”
吕悦宁身边的含翠看着坐在花园秋千上的一脸肃然的吕悦宁,她一直跟在吕悦宁身边。但是却还是一直弄不明白自己的这位主子,在皇上面前是一个样子,在太皇太后面前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在亲人面前是一个样子,在朋友面前又是另外一个样子,现在的主子就不在她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娘娘,还是让奴婢扶着您回去吧。眼瞅着这个天气大概是要下雪了,您穿的这样的淡薄,小心着凉。”含翠轻声说道,见吕悦宁一点反应没有。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小了不少。
“唉……!”吕悦宁一声长叹,却没有起身,而是仰着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含翠。去讲我的笛子取来。”
含翠担忧地看了看吕悦宁,看了看一旁伺候着的丫鬟。示意小心伺候着,然后自己赶紧去给吕悦宁取笛子。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一旁的丫鬟听见吕悦宁一个人在独自吟诵这首诗,却不敢接话,只是彼此看了看对方,然后又偷眼看了看这位新皇后,好像只有看见皇上,她的脸上才会有笑意。
很快含翠将笛子取了过来交到吕悦宁的手上:“娘娘,我听说皇上已经下朝了,应该一会儿会过来给您一起共进早膳,您还是去准备一下吧。”
吕悦宁不理会含翠,而是将笛子放在嘴边,顿时一阵悠扬清脆的笛声在御花园里飞扬起来,时而轻快,时而忧伤,只是吹笛之人却是表情漠然,仿佛这笛声所表达的思绪和自己无关。
“皇上,您听……!”小路子跟在皇上的轿辇的旁边,突然听见了一阵笛声,便对皇上说道。
皇上其实也是听见了的,他知道这是吕悦宁的笛声,他挥了挥手,轿辇停了下来。
“去福祥殿。”
“小姐,皇上来了。”含翠远远地看见皇上的轿辇朝着这边过来,赶紧上前提醒吕悦宁。
吕悦宁微微一怔,并未停下,而是继续闭上双眼吹奏,直到皇上的轿辇到了面前,所有的人都跪下迎接的时候,吕悦宁这才睁开了双眼,这时皇上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臣妾见过皇上。”吕悦宁收起笛子,跪身施礼。
皇上上前虚浮一把,道:“含翠,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让你主子在房间里好生呆着,若是病了,可怎么是好?”
“皇上不必责怪含翠,是臣妾一定要过来坐坐。”吕悦宁在含翠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低着头说道。
皇上看了看左右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我和悦宁走着回去,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