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有,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外面跑车,家里事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老婆每次和我打电话都是笑的,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万小刚脸色沉郁下来,这件事发生后,他每天都在想,要是他这段时间都在家里,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宋警官,你们一直问赵桂兰,是不是她和我老婆这件事有关系?”
面对万小刚的怀疑,宋长风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道:“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们必须排除所有可能。还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老婆有没有和你提起过赵桂兰,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说。”
虽然宋长风没有承认,但万小刚下意识认为,赵桂兰一定有问题,要不警察怎么只问她的事,不问别人呢?他低着头,紧皱眉头开始回忆,过了一会儿,终于让他想起一件事。
“宋警官,我想起一件事来,不过不是我老婆说的,是赵桂兰她老公告诉我的。”万小刚道,“前几个月,她老公有一次从外头回来,喝得醉醺醺的,脸色很难看。我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先没说,后来我又问了一遍,他才说是老丈人家出事了,他老婆瞒着他把家里的五万元存款给了娘家,商量都不和他商量一声。”
“我就劝他说,都是亲戚,出事了帮衬一下也正常,肯定是来不及和他商量才自作主张的,不是有意瞒着。她老公就苦笑,说要是一般的事他也没这么生气,主要是赌博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钱投下去也填不平,得帮衬到什么时候才算?我还想继续问的时候,听见有人喊他,他就走了。”
宋长风从这段话里提取到两个信息,一个是赵桂兰曾瞒着她老公给了娘家五万块,另一个则是她娘家有人参与了金额数较大的赌博,欠了很多钱。
万小刚提供的信息很重要,算是从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想。于是他道:“万先生,你知不知道刘女士的钱包密码,我们这边想看看她近年来的账单支出。”
万小刚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跳到了这,但还是很配合地接过手机,道:“知道的,我们夫妻两个密码都是一样的,平时她要转我的钱都是自己弄的。”说着,他按照指示输入密码,可页面却提示密码错误,这让万小刚很诧异。
“宋警官你等等,我刚刚可能输错了,我再来一次。”可是,这一次还是输错了。
万小刚脸色有些难看,刚刚说过便惨遭打脸,明明之前都是一样的,他老婆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密码换掉的呢?又换成了什么呢?
宋长风看出问题,便提醒道:“万先生,你再好好想想,刘女士平时经常用到的哪些数字组成的密码,依次试一试,也许能解开。”
万小刚沉着脸,把自己能想到的密码一个一个试了一遍,终于在用到他自己的生日时解开了。这让万小刚心里很熨帖,可是下一刻,他又想起,和他过了大半辈子的老婆已经不在了,眼里隐隐又有泪光闪过。
宋长风递上纸巾,然后打开刘翠萍的手机账单查看起来。在这个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使用现金交易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刘翠萍也不例外,她的账单里,大到家用电器,小到葱姜蒜末,全都是用微信支付的。因此,账单里内容很多,但宋长风非常有耐心地一页一页翻看着,不漏过一条信息。
翻了两三个月后,第四个月的账单引起了宋长风的注意,在这个月里,刘翠萍的支出大概在六万多元。这里面除了两千多的生活费,其他的全是大额支出。有六千的,八千的,其中最大的一笔是一万二,而这些金额都是直接扫码支付的,支付的对象是一个名叫小平修车的人。
宋长风立刻把这几笔支付找出来,发现这几笔金额的支出时间集中在四月的五六七号这三天。
“万先生,请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对这几笔大额支出是否有印象,刘女士使用之前有没有和你商量过?”
万小刚盯着这些支付记录,脸色再次变得难看,因为这六万多元的支出,刘翠萍并没有和他商量过。他家的钱都在刘翠萍手上,他每次跑车赚到的,也都会转给刘翠萍,让她积攒到一定数额的时候存起来。这些年,他家的存款年年增长,他很放心刘翠萍的管家能力,从来没想到要查她的账。
可是这些支付记录却像巴掌一样不停地往他脸上扇,这些钱,他老婆到底给谁了?
宋长风也在想这个问题,最初他以为,刘翠萍之所以会删掉和赵桂兰的聊天记录,就是想要隐瞒些什么,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向她借了钱,但又不想让人知道。可是现在,莫名的支出指向的是完全陌生的人,这就有些不好办了。看来,他们除了要尽快恢复刘翠萍和赵桂兰的聊天记录,还要努力找到这个名为小平修车的商户。
只是,莫名的,宋长风还是觉得,这事和赵桂兰应该有关系。
该了解的东西都了解了,宋长风便向张局借车送万小刚回去。张局道:“我让司机送他回去就好,你休息一下吧。”
宋长风摇头:“其实除了送他之外,我还想去村里再调查一下。”
张局有些不解:“是他们做的笔录不够详细吗?”
宋长风道:“不是的,是我一直有个疑问想要了解清楚。”
“什么疑问?”
“就是关于野人吃人的疑问。您不觉得奇怪吗?二十多年前的一则流言,怎么会在二十多年后又重新发酵,还传的人尽皆知。当时刘翠萍可还没被确认死亡。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引导舆论,想借助这些舆论压力,制造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