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钦差怎么听人说,是你安排人陷陈德兴于不义,并且栽赃嫁祸设计让人杀了他,只为了救下其兄陈德康的性命。”
“下官冤枉啊,下官绝没做过此事,还请钦差大人明察。”
说着,王通判还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像是受了冤屈到了极点。见此,外间的一众官员窃窃私语的声音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啪!”
“肃静!”
等公堂再次安静下来,石得六沉声道,“若是王通判你真是冤枉的,本钦差自会为你做主还你清白。”
“可若是你真的犯了案,本钦差也断不会饶了你!”
“来人,将证人刘三水带上来。”
听到石得六召见刘三水,王通判脸色大变,扭头去看,却见身着深蓝色衣裙的刘三水被官兵带了进来,当即瘫坐在地上,怔怔无神。
“民妇刘三水叩见钦差大人。”
“刘三水,此人你可认得?”
“回禀钦差大人,民妇认得。”
石得六佯装不知,朗声问道,“你一个民妇,怎么会认识王通判呢,好生说来。”
“大人明察,民妇原是刘溪村刘二宝的媳妇,只因那刘二宝好赌生性,输急眼了便将民妇抵押给了六子胡同的胡大有。胡大有是个粗脚大汉,平日里专干些偷偷摸摸的活计。有一日,胡大有提着好酒好菜从外间回来,要民妇配合他演一出戏,民妇一介妇人,什么也不懂,丈夫说什么便只得依从。”
“过了几日,胡大有带着民妇到了一处宅子,宅子里也没什么人,胡大有就让民妇坐着,等到听到他咳嗽就,就脱下衣服,待有人进门就扑到那人怀里。”
“没过一会儿民妇便听到了咳嗽声,就照着他的话开始脱外衣,外面人一进来民妇就扑了上去,那人把民妇往外推,不等推开,胡大有便从外面闯进门来。”
“一进门,胡大有便指着那男子骂,说那男子竟然偷他的媳妇,还说,还说做了绿毛龟什么的,一怒之下竟一刀捅死了那男子。”
吞了吞吐沫,刘三水接着道,“民妇一见死了人害怕极了,就说要去报官,可那胡大有却不让,说是先跟民妇对好口供。”
“紧接着才去报给了州杭府衙,当时就是王通判审的案子,他说胡大有虽情有可原,但也是杀了人,说是先关到牢里等着秋审判决。胡大有说他被人骗了,随后民妇去牢里看他,胡大有才把实情告诉民妇,说这一切都是王通判花钱雇他做的。”
“你胡说!”
“混账!”
“本钦差又没问你,哪有你插嘴的道理!来人,掌他嘴!”
王通判怒极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却换来了官兵的几个耳光,吃了疼长了记性这才熄了气焰老实坐等。
“刘三水,你继续说。”
点了点头,刘三水继续道,“没过几日,民妇就听说胡大有病死在牢里,还不等民妇去收尸,没想到有天晚上便有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来民妇家里,若不是民妇去邻居家借银米,怕是现下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民妇心猜是王通判想要杀人灭口,当即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州杭,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却没想到王通判仍不死心,派人非要杀了民妇不可。若不是路上遇到了朱大人,民妇怕是早就被杀不止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