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鲜血淋漓味足珍,一样苦痛冤难伸。
设身处地替他想,谁肯将刀割自身。
千百年来碗里羹,冤深似海恨难平。
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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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无痕,星河暗淡,位于江都县城北部的永业坊,今夜有些异常的安静,谯楼上的三更鼓已经敲过,看守坊门的两个差官,也已在简陋的门房里呼呼睡着。
曹县令的宅院门口依旧挂着两个红色灯笼,由于夜已过半,灯油即将燃尽,那两盏红色的灯笼由明变暗,奄奄一息。
“汪汪!—”
一条蜷缩在街边的野狗对天狂吠,像是现了一个猝然划过的流星,显得有些惊恐和好奇。不过它只吠了两声,便又蜷缩到墙角,安然睡去。
江都县令曹友道此时正安卧在自己的书房之中,因其子尚幼,与母同住,故而曹友道常在书房歇息。也是今日事务繁多,曹友道从县衙回来之后,也没有再读什么书,用过晚饭之后便躺下休息了。
此时正值夜半,曹友道只觉口中饥渴,竟翻身醒来,曹友道微睁双眼,却见卧房内油灯昏暗,服侍自己的书童旺儿也不知去了何处。
“旺儿,旺儿?!”
曹友道对着前厅呼唤了两声,却并未见到书童身影,料想此时定是深夜,书童也已经回房睡觉去了,于是便穿上木屐,走到书桌前面倒水自饮。
曹友道仰头饮了一杯,又拿起茶壶继续倒水,打算再饮一杯,却听到身后内门的珠帘响动,想来是书童听到呼唤,这才前来侍候。
“旺儿,你跑到哪里去了,这半天才过来!”
曹友道举起刚倒好的这杯水,正要转身来训斥旺儿,却被那人突然从身后抱住,一把冰凉的匕已贴在自己的咽喉之处。
“别出声,不然就杀了你!”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曹友道应声打了一个哆嗦,瞬间睡意全无,只乖乖地放下手中茶杯,战战兢兢,任由那人处置。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曹友道吓得浑身抖,只得好言求饶,但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自己何曾有过这般的仇人。
“你不许动,只按我说的做就行,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脖子!!”那人又恶狠狠地威胁道。
“好好好,我不乱动,我不乱动就是!”又问道:“不知好汉尊姓大名,我曹某若有得罪之处,定当赔罪,何必深夜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