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看到他兴高采烈的扑过来,白发都洋溢的飞起来似的:“久!今天还没给我滴眼药水!”
自从第一次享受了未怜久周到的服务后,五条悟说什么也不肯自己滴,于是就这样成了未怜久每天的任务。
五条悟靠近他后,突然顿住,凑过来仔细闻了闻,眼神犀利起来:“那群老橘子找你了?”
未怜久反应过来是那时屋子里熏香的原因,他点头承认:“是的。”
五条悟脸色沉下来:“他们找你做什么了?你有没有答应他们什么?”
未怜久安抚他:“没做什么,什么都没有。真的,悟,我们只是聊了聊。”
五条悟摘下墨镜,仔仔细细用六眼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多出来的束缚,眉眼才放松下来,既是抱怨也是吐槽:“那群老东西没一个好家伙,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他嫌弃道:“他们老的全身都是腐木,脑袋都生锈了还每天都大声嚷嚷,要我说啊,他们就该赶紧入土算了。”
未怜久没想到他对高层的意见这么大,五条悟在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长大,既没有被落后腐朽的封建思想污染,也没有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陋习。
在未怜久看来,他强大有担当,活泼又朝气,有很多可爱的小动作,即使在正常的环境里,也是难得的纯粹而干净的人。
于是未怜久眉眼疏松,真诚的笑起来:“真好啊,悟。”他带着不自知的期盼和对友人的祝福:“以后也能长成很好的大人吧。”
五条悟的吐槽结巴了一下:“突然、突然说什么呢,我当然很好啊。”他拉着未怜久,背对着他快步走:“赶紧去我宿舍啦!”
“嗨,嗨。”
到了宿舍,五条悟迫不及待地躺到未怜久的腿上,毛茸茸的白发软软的搭在未怜久的制服裤上,长长的白睫一眨不眨的盯着未怜久。
看到他这么期待,未怜久觉得自己悟了:看来滴眼药水真的很舒服啊!
于是他愈发认真,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五条悟很是享受这段时光,没一会就眯起眼睛,舒服的呼噜呼噜哼哼唧唧的。清凉却不冰冷的流液从眼部慢慢渗入大脑,修复每一处明着暗着的损伤,却并不疼痛或发痒,有的只是舒服、舒服。他想起了和同伴们共处的快乐时光,期待着明天的到来,近在咫尺的未怜久的气息让他很满足,这一切都令人放松的昏昏欲睡。
耳边传来了未怜久轻声的询问:“感觉怎么样?”
五条悟哼唧了两声作为回答。意思是很满意再来点。
未怜久像是被他可爱到了,含着笑意:“那就好啦。要不要闲聊一会呢?”
“哼哼。”
未怜久轻声问:“悟以后想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五条悟来说理所当然:“当然是成为咒术师祓除咒灵啊。”
“这是你真正想做的事吗?”
没有人问过五条悟这样的问题,他是天生的“六眼”,是咒术界几百年一遇的天才,他出生在五条家,从来只有别人告诉他要做什么,没有人把他只当作“五条悟”这个人去问他真正想要做的事。
他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未怜久,半响又闭上,语气带着骄傲的自信:“嘛,谁让我这么强呢。”
【这样啊,】未怜久想,【原来是责任啊。】
认识同伴们以后,悟变了不少。也许他自己没有察觉,但他从对一切都无所谓变得有了牵绊。他空旷无垠的内心被一些柔软的事物温柔的侵入了。
也许是同伴们一起的欢笑,也许是挚友的相互理解,他从漠然的神子变成了有着烟火气息的凡人了。
但他一直都很强大。不仅仅是强大的实力,还有强大的内心,无论何时都不会屈服的骄傲与坚强。同伴们和他相互成就着。
未怜久相信,即使遭遇怎样的悲伤,他都会一直走下去。
他问:“如果没有咒灵,不当咒术师,悟想做什么呢?”
“欸——”这个问题花费了五条悟较长的时间,他向来直来直去,不会想这么多。
未怜久提醒他:“让你开心的事?能够开心一辈子的那种。”
五条悟眼睛一亮:“当然是出去玩啦!冲绳的海边、富士山,还有国外的大峡谷……好像是美国的?还有,还有,大堡礁、爱琴海……”
“南极的极光和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