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被留在回廊中的徐立一个人纠结了半天,在心里苦嚎了半天,但,并没有一个人过去听徐立说些他正在纠结的事情。因为让他纠结的两个人,一个人去找了秋荻谈事情,一个人去了府外不知道做些什么事情去了。
果然就像徐立说的那样,司狱史传出来的消息还没有过一日,皇城的大街小巷中就听见了关于这件事的议论声。
当然,无外乎是说这次司狱史的审判结果很是不得人心,审判的也很是仓促,明显就有将脏水泼向别人的意思。
人言可畏这句话并不是空口无凭,就算有人有心出手将这件事压下来,有的话还是会随着风飘进那片无比辉煌的建筑中,飘进坐在高位上的皇帝耳中。
隔墙有耳这句话终究也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压下来,只有人言压不下来,更何
况是找不到源头的议论声。
在得知皇城中的百姓都在谈论这件事的不妥时,萧皇终于将压下来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了,本来司狱史将这件事的结果呈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察出其中不对劲的的苗头了,只是蛮族的使臣还在皇城中,他没有办法公开发怒,而且司狱史很重要,里面掌事的那个人也很重要。
面对从外面听来的流言,萧皇怒无可怒地将手中的奏折摔到了地上,闭着眼睛开始揉自己的眉心。
皇帝发怒那种威严自然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跟着在书房中陪侍的太监与宫女立即应声弯下了腰,头也十分低,身体也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只有一直跟在萧皇身边的贴身太监硬是将怒火承受了下来,挥手让那些人都出去。
将地上的奏折捡回到案桌上,他走到萧皇的身后给他一边捏着肩膀一边说道:“陛下,何必如此生气呢,气坏了身子开心的便是那些盼着陛下生病的人。这些话不过是流言而已,陛下又何必因为这件事而动怒呢。”
萧皇依旧闭着眼睛,但眉眼之间的怒气却也随着肩膀的舒适度而下降了不少,“说是流言,但没有司狱史的办事不力的话又怎么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朕真的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有没有朕放在眼中。”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让司狱史如此做,若是他真的不管的话,这些事情要发展成什么样子,这是萧皇不敢想象的。
“司狱史一向在余大人的手中都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到极致,这次的事情司狱史那边应该也是很头疼的吧,老奴可是听说他们可是审查了几天都毫无进展呢。”
他是萧皇身边的贴身太监,说出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他不会说出一些极端的话,也不会帮衬着哪边说话。
他们都以为皇帝很是信任他,才会将他留在身边伺候。但是旁人又如何知道萧皇是如何想的,他所说的话因为不会帮衬任何人,这是萧皇想听见的,所以将他留在身边萧皇比较放心罢了。
“哼,若是真的头疼的话,又怎么会给朕如此答案,余卿的想法朕如何不知,他们的目的朕又如何不知。”
只是司狱史一直以来都是他手中处理暗杀者以及那些不忠于他的臣子的利刃,而余卿则是他亲眼相中能打磨这把利刃的磨刀石。
他们的目的便是想借着这次的契机将余卿拉下来罢了,他的手中没有磨刀石,刀口自然会迟钝许多,到那时利刃就不再是利刃了。
但,你们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吗?深宫是朕的后宫,这天下便是朕的天下,你们的事情都只会在朕的眼中。
“传口谕。”
“老奴遵旨。”
……
在远离皇宫的楚王府内,与徐立对弈的萧楚忽然落下一子,看着外面飞来的翠色小鸟笑道:“终于开始了,这盘未完的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