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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往事不可追三杨进安25（第2页）

但在今天却有一个灰衣人找到了那个偏僻的院子。他莫名其妙地来，自称是院子以前的主人，又莫名其妙地走，像是一个鬼魂回到故地寻找生前的记忆。如果不是那个人扔给他的那块银子仍被捏在他的手心，杨进安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杨进安用那块银子买了张大饼，剩下的碎银在他的布袋里叮叮当当。

听着这清脆的声音，感受着怀里的热气，杨进安的心情变得很好。他回到了桃枝下的院门，刚要推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清脆空灵，却带着一点愠怒。

“没什么意思。”一个老人的声音。

“装，你接着装。”女人冷笑，“小小的一个沧州，居然出现了这么几尊大佛。你们号称算天算地，现在情况如何早在你们的意料之中吧。”

“唉，此言差矣。天数岂是人算可定？要想算天数，还得事必躬亲。”

杨进安觉得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有人正在他的院子里交谈！可他们怎么会发现这个院子，他们之后又打算怎么办？杨进安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悄悄靠在门边，听着里面的谈话。

似乎是一个女人和一个老人，女人在踱步，而老人则纹丝不动。

“事必躬亲？什么意思？”

“意思是天数虽不可推测，但我们可以以人力来造‘天数’，故而一切皆在我等的预测之中。”

“哦？”女人发出了寒冷刺骨的声音，“也就是说是你亲自下场来搅局咯？”

“谬矣谬矣，观湖钓鱼为雅兴，入水与鱼儿相戏则为不雅。我的所做，不过是将原本不相干的鱼儿们汇于一处罢了。”

“臭老头，我劝你不要多事。”

“多事？少事？何为多，何为少？”老人不急不缓，“若要想少事，便必要先多事。”

“你应该清楚吧，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拘魂阁要的东西，无论它在谁手里，我们都会得到。”

拘魂阁？杨进安听到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那是自然。”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在这种时候让那个‘无剑’来到沧州，那个疯子要是突然发起疯来，所有的事情都会被搅乱！”

“你居然会怕他么？”

“臭老头你想找死就直说！”女人的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随之一起的还有剑刃出鞘的声音，像是叶片飘落。

“我说错了吗么？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之前锋锐无匹的剑了，但你依然不敢在他面前现身，只敢让手下的死杀去送死，自己在背后放放冷箭什么的。以他当时的伤势，你对上他有七成机会能够得手，但你仍旧怕了，因为你看见了他在马群中的身姿，想起了他当年的不可匹敌。”

女人没有回答，但杨进安听见了牙齿咬紧的咯咯声。

“是啊是啊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就算是受了伤不再意气风发的狮子依旧是狮子，曾经见识过这只狮子利爪的人看见他的身影还是会战栗。就算是我要是看到当初那个一人杀出拘魂阁重围的‘无剑’也肯定会对那个人产生恐惧吧？对了，他当年应该是斩了你一剑吧？那一剑斩在了哪里？你以前从来不戴面纱，为什么如今又不肯以脸见人呢？”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当然不敢。因为你知道我清楚你的底细，但你却对我一无所知。你不知道自己出刀后要面对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还是一个可以取你性命的妖怪。”老人低低地笑，“所谓杀手应当要有死亡的觉悟，可惜你从来都很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