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视野很好,从落地窗向外看,可以俯瞰大半淮序风景。
南江平缓的水从上游缓缓流淌,涌向城市尽头。
“这家酒店还有很多户外项目,今天有点晚了,咱们改天可以来看看。”展微微以前来过这个,所以对这些很了解。
宋榆归踱步到长桌前,把扑克牌竖着看了一眼。瞥见五子棋的时候抬头看向林幼安。
“敢不敢来一局?”
林幼安才不吃那套,她下棋从来下不过他们四个,但她又见不惯宋榆归嚣张的样子,索性搬出陆流。
“老大,你和他玩。”
陆流找了个沙发坐下,双腿交叠,扬了扬手里的书。
“还有几页,你们玩。”
江厉姿态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捡着桌子上的棋盒,从盒子里抓了一把白子,再任由棋子从他手心里溜走,落回盒子里。
“怎么样,老三,来不来。”宋榆归打开了黑子的棋盒。
林幼安讨好道:“三哥,你就和他下!”
江厉挑眉,抬手取出一枚白子,放在了宋榆归落下的黑子下一格。
他的手出奇得好看,指节分明,拿棋姿势不亚于专业棋手。
少年时期,宋庭霜一个人每天需要打几份工作。
每逢周末或寒暑假,担心他一个人在家,所以特意把他送去附近的少年宫,下棋、书法、跆拳道学了个遍。
起初他是不情愿的。
他性情沉闷,又因家境贫穷远比不上同龄小孩,所以更加厌恶去上有钱小孩才有资本学的兴趣班。
直到他在少年宫认识了第一个好朋友。
从此,开始每天盼望着上学。
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有棋子放在木桌上碰撞发出的清脆声。
林幼安从机器侍应生送来的点心里挑了块蛋糕,坐在宋榆归沙发一侧,拿着叉子,一点一点的戳着吃。一边吃一边研究棋局。
中间宋榆归下了一颗,她赶忙摆手:“老二,你这么下不对。”
“观棋不语真君子。”宋榆归还算好脾气,只是把她的手拂开,没让她动子。
但林幼安明显没有要让步的意思,指着棋局:“你要是下这,三哥下一步就会堵死你下面,然后他那里就连成四颗了。”
宋榆归被她搅得心烦意乱,听她的意见把棋挪了个位置,没想到再走几步,还是落进了江厉的圈套里。
“啊!原来三哥当时就是想下这里的。”她只看明白了最表面的那层,实则江厉已经计算到了他们几步之外,而且他们的每一种走法,他都有应对的策略。
从小江厉就是这样,下棋方面除了进可攻退可守的陆流,没谁能下得过他。
宋榆归冷笑:“好啊,原来你是和老三一伙的。”
林幼安声音很大,理直气壮的:“老二你自己输了棋别怪我好吗,刚才那一步好歹让你多挺了两轮,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再说了,你和三哥下棋,你赢过吗?技不如人还赖我。”
宋榆归气得牙痒痒,望着得意的林幼安,大手一抹,黑子白子顿时散了一地。
江厉抬眸,看着宋榆归。
他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已经把盛鸿涛吓得够呛了。
“三哥,你别……”
陆流看书的动作顿住,不悦地看向这边,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合上书开口:“老二,再闹就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