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年看着对方额头上缠着的素纱心中好笑,不过脸上跟没看到一样,微微拱手道:“王签判请起,你是秦先生的泰山,怎可对在下行礼,不敢当!”
以私人身份见面,却又称呼公职,这也是故意挤兑对方,报之前对方倨傲的一箭之仇,文人的报复,就是这么隐晦,但也让人心中气愤。
两人寒暄一阵,高伯年不动声色的打听了一番对方来这里之前都去过的地方和路线,当得知对方一路上四处都死隐藏行踪而来的时候,顿时大喜过望。
等挥退了其他人,高伯年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王签判此来见我这个小小的县尉到底有何事啊?也不提前告知一声。”
王仲山看着那笑眯眯的高伯年,心里也是后悔接了这么一个差事,都准备回去找女婿秦桧算账了。
“老夫从东京而来,临行前曾有幸见过郓王殿下一面,他对自己食邑地出现官员谋反一事极为震惊,要严查一番,此事还请高驸马一定大力协助啊。”
高伯年没承诺什么,反而问道:“不知王签判准备如何查?”
王仲山心里冷笑:“此事事关重大,时文彬必然不是独自行事,定然有同谋,老夫在城内曾听闻驸马带人冲进了城南大营,怕也是因为此事吧?想必已经拿住了奸细,可否交由老夫审讯一番,好详细了解一番。”
高伯年心中冷笑,果然是想拿这件事威胁小爷,做梦,随即淡淡一笑道:“怕是王签判道听途说了,当日进入兵营是为了缉拿一位伙同杀人犯潜逃而私开城门的人犯,今日刚刚缉拿回来,若是有兴趣,倒是可以一同去审问一番。”
王仲山没想到高伯年会直接答应让他跟犯人见面,他打听到的情况可是说高伯年冲入兵营拿人的借口就是这个人犯私通山匪的,心里也是一惊。
“如此甚好!”王仲山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既然郓王殿下让你来的,那可可曾带什么话过来,毕竟怎么说,郓王殿下也算是在下的兄长,按说应该会关心一下的吧?”高伯年给对方提话道。
听到这句话,王仲山的目光陡然一凝,慢慢有了几分倨傲之色,然后说道;“郓王殿下还真让老夫给驸马带了几句话。”
“什么话?”高伯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仲山做出一个尽量霸道的样子道:“殿下说:‘告知高显,郓城不可有半点插翅,再敢肆意妄为,就是高太尉也保不住他!’”
高伯年失笑:“呵呵,在下的这位兄长,还真是霸道啊,竟然这么吓唬在下,真是有意思!”
高伯年随意一笑,面上却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这让王仲山很是不安,连忙道:“驸马,小婿秦桧曾让老夫代言嘱咐一句,‘切莫胡来,此处可不是东京!’”
高伯年冷笑:“没错,此处不是东京!秦先生妄图做新帝功臣,但也要看清哪个才会是新帝才行,一旦看错了人,只怕大祸就在眼前!”
“你……”王仲山被吓的不轻,声音都颤抖了。
高伯年刚刚身上爆发出的那一丝戾气让他不寒而栗,心中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判断,他想裂开就离开郓城县城。
“王签判稍安勿躁,方才小子也是一番劝诫,望回头带给秦先生,切记!”
俩人于是商量而来第二日午后一起提升闵漳的事情,然后王仲山就告辞离去了。
等他走后,高伯年立刻对陈二狗道:“去,到营地里把张大、张二给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