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昭未想过致命,只想拿下宵小,眼神一扫,在她失神之时,朝着她左身方向刺去,岁安一个拦腰,侃侃躲过一击,下意识地想要利用法术,然而就在更夫那句“早睡早起,保重身体”时,岁安被谢玉昭剑风所伤。
也不过是瞬间之事,谢玉昭一手便挟持住了岁安,反手压住了岁安。
入手是温热柔软,他心下一惊,面容却不显:“既是真人,又何须装神?”
岁安被压着曲身,她看了一眼众人的神色,青袖一挥,在众人即将清醒时,她厉声一句:“御司!现!”
也不过是这样一句,谢玉昭抓住的人就化作了了一缕青烟,消失在大堂之中,而这一地尘土飞扬。
青烟?
谢玉昭未曾抓住人,任由它消散。
所有的人眼神呆滞,看着立在一旁执剑的谢玉昭,燕江上前询问:“大人,白竹何时……?”
从躺在白布上,到摔在另外一个地方,大堂里的阴气似乎还萦绕不绝,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仿佛见鬼了。
“无事。”
回去的路上,谢玉昭问:“燕江,你适才可有见到什么?”
燕江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觉得有几分僵硬,“属下并无,但属下心生疑虑,似乎是与什么人有过搏斗。”
谢玉昭的衣袍有几分凌乱,他下意识抖一抖,露出手臂时,却看到了腕上有一道笔杆敲过的红痕,微微皱眉,语气有几分严肃,移开了话题:“你可听说过夜阴司?”
“人间有法司,阴间同有,阴间的法司为夜阴司,掌管之主为星主,不过这些从未有人真正见过,那些都是江湖传闻罢了。”燕江不知大人为何提起,但就江湖传言一一说出自己所知。
“那你可曾听说过,星主是个真人?”谢玉昭不知道世人如何传扬,但是他可以确定,那个与他交手的青衫,自称星主的,是货真价实的女子。
“这……”燕江从未听闻,夜阴司的星主是个真人,“大人可前去询问一下上官先生,或许上官先生可知一二!”
法司公衙内,上官先生闻言原是想执笔,却猛地停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学生确实听说过夜阴司星主之事,学生的老师曾告诉学生,夜阴司星主与大人一样,是惩奸除恶的扬善之辈。”
“先生的老师,又是从何处得知的?”着实有几分稀奇,谢玉昭将公文放置一旁,停顿了一下,问出了自己疑虑所在。
上官先生听到这话,直接笑了,“真人怎么可能执掌阴间之事呢?学生只记得老师说过,在青山脚下的茅草屋里有一道门,那是连接人界和鬼界的地方,只是……”
上官先生停顿一下,谢玉昭微微颔首,示意他有话继续说。
“青山在何处?茅草屋又是哪座?无人能知。”上官先生抚着胡子轻笑,“若是大人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夜阴司的故事,可去书舍瞧瞧,那些怪谈之说,比比皆是。”
“故事?”谢玉昭的目光黝黑,有些深不可测,他将视线移向了窗外的松树上,皑皑白雪在上面扑了一层,随后簌簌而下。
“世人将阴阳两界分割,并且确信阴间也有公平正义一词,不过是出于对世道不公的期望罢了。”谢玉昭这番话未免有几分心酸:“如此说来,岂不是对人间公堂的失望?”
上官先生停顿一下:“这……”
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下意识抚了胡子,“大人不必如此,月有阴晴圆缺,人自然有善恶美丑,若不然要公堂何用?法司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