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张观山摇了摇头,冷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错在不该当面放狠话,拎着一把刀,不敢直接砍瞎举什么?真想杀这孙典史,那就别让人抓住把柄!”。
张行川精神一振,犹如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
“我问你,今天这顿打,你挨的冤不冤?”。
“不冤,大哥尽管打!”。
“好!”。
张观山眼神一凝,拎着藤条使劲抽出去,“啪~”的一声脆响,张行川背上直接多了道血痕,虽疼的呲牙咧嘴,不过张行川咬紧了牙一声没吭。
待到一刻钟后,张观山喊来几人将张行川抬走,今天这顿打比之前轻了很多,最多也就让张行川一天下不了床。
“张爷,人走了”。
过了一会,李三喜回来了。
“死了?”。
“不是,回村了”。
张观山眼神复杂,好在下一刻,李三喜给了张观山一张纸条,这才没挨上一脚。
“三喜,再去帮我准备点东西”。
“没问题张爷”。
“……”。
今天早上,衙门口发生的事,在黄昏前就传遍了整个金陵县,路边纳凉的榕树下,人来人往的茶楼里,谈论的都是张观山为人击鼓。
昔日恶霸浪子回头?幡然醒悟?究其原因无人知晓,不过这话题是越说越火热。
直至有一人因情绪太过激动,说的太投入被衙役听见,抓住关入大牢,百姓的议论声才收敛下来。
天色渐晚,直至月入二更,长街除了报更的更夫,再也不见一道身影。
月光洒落,让张府好似蒙上一层面纱。
自从打完张行川后,张观山便枯坐在院子里,脚下是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还有一个装了不知什么的麻袋。
某一刻,张观山睁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杀猪刀系在腰上,左手拎着麻袋,孤身一人悄然离开张府。
长街静谧,月光洒落在张观山的肩头,将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忽的,张观山停下脚步,淡淡的说了一句。
“阁下若是这么想见某家,何不当面一见?”。
话音刚落,便听“嗖”的一声,一道黑影闪过,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临近身前,掌风呼啸迎面而来。
张观山眼神一凝,右手捏拳,血气鼓荡开来,儒袍下犹如掀起狂风,蓄起拳势,一拳对上那黑影。
拳掌相对,二者硬碰硬对过一招,右拳传来的力道,不由让张观山心中一惊,不过紧接着,张观山右臂青筋暴起,将其撼飞出去。
“铮”的一声,刀光一闪间,张观山抽出杀猪刀,以一个刁钻古怪的角度,朝出手之人斩去。
“咦?”。那人语气疑惑,极其熟练的躲过这一刀,而后落在房檐上,并未再对张观山动手。
这时,张观山终于看清出手的是何人,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像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扎着丸子头,鼻梁高挺,还有两颗虎牙。
虽说长相稚嫩,可张观山清楚,年龄这东西不能只看外表,江湖传闻,一些人几百岁还是少年模样。
有些人二十余岁,行走江湖就喜欢装成仙风道骨的老朽,如此可少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