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大了,不想操心那么多事。
太上皇抬头看着天上的烟火,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赚了一年。
果然不打仗,不操心政务,人才可以长寿。
……
年节大臣们都放假。
晏东凰一个人待在宫里无事可做,偶尔处理一些零星的折子,顺便制定来年的计划。
雪停之后,她会一个人去御花园走走。
腊月的梅花开得正好,雪后的枝头红白相间,远远看着就有一种清冷孤傲的气质。
她闲庭信步地逛着,想到朝中有些大臣占着茅坑不拉屎,要能力没能力,要忠心没忠心,需得找个借口早点罢免,腾出位子给有能力之人。
女护卫训练计划需要早点提上日程,避免戚芳菲被掳之事再次发生,过完年的春闱是选拔人才最好的时机,朝堂上需要一批鲜血血液。
这是她登基之后第一次科举,必须杜绝任何徇私舞弊的可能。
“陛下。”
长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拉回了晏东凰的思绪,同时也知道了长兰忽然喊她的原因。
前面不远处的梅花树下,一个年轻男子身着红色鹤氅,抬头望着梅花枝头,侧颜清秀俊逸,身姿修长清瘦,看起来颇有几分风流雅致的气度。
若单看背影,似乎有几分熟悉。
熟悉得就像是凤摇光在眼前卖弄风姿。
晏东凰面色冷了下来,声音淡漠:“甘统领。”
跟在身后的甘统领上前,单膝跪下:“卑职在。”
“这个人是谁?他怎么进来的?”
甘统领请罪:“卑职失职,这就弄清楚他的身份。”
说罢站起身,微微抬手。
两名御前侍卫上前把男子带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红袍男子吓了一跳,连忙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见陛下,我是进宫来服侍陛下的——”
“住口!”孟周冷冷喝止,“陛下在此,何人胆敢如此张狂?”
红袍男子转头看向晏东凰,眼神一亮,随即挣脱两边侍卫的钳制,拂了拂袍袖,一派温文尔雅地朝晏东凰行礼:“小臣陈瑾,参见女皇陛下。”
陈瑾?
晏东凰没听过这个名字,语调冷了几分:“你是谁家的?”
“家父吏部侍郎陈文礼。”
“你可有官职在身?”
“没有。”
“那你为何自称‘臣’?”晏东凰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是觉得进了宫,见了朕,就有了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