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这是关押我们的地方,外面都有人守着。”
“冷风呢?”路瑶皱了皱眉,她在这里可以,何晴怎么也会在这里?冷风真这么绝情不管她吗?
“他,和冷俊回去了,听说路家派出了人,连夜把飓风集团给砸了,飓风在那边的工厂和分公司也被路家给毁了不少。”何晴低声说。
“你听谁说的?”路瑶奇怪的问。
“那个亚瑟医生,他每天都来给你换药,是他说的。”何晴用湿毛巾替路瑶擦了擦头上的汗。
“每天?我们在这里几天了?”路瑶惊讶的说。
“五天了,你都昏迷五天了,我以为你活不过来了呢。”何晴惊魂未定的说。
“天,真是该死,这冷风怎么能把你扔这呢?他是不是男人呀?”路瑶激动的瞪大了双眼。
“别提他了,他是不是男人与我无关,是我不想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何晴的眼神暗淡下去,她落寞的说。
“那怎么行?你得走,必须得走,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难道你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吗?”路瑶有些急切的说。
“我不管,我们从上大学第一天开始就在一起,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不能扔下你,何况你现在还……”何晴难过的扫了一眼路瑶的脚,垂下了头,“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就跑了,瑶瑶,对不起。”何晴痛心的说。
路瑶抬起手,轻轻的为她擦去眼泪,自责的说:“不是的,何晴,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和冷风还好好的待在t市呢,是我连累了你。”
何晴摇了摇头,情绪低落的说:“不是的,我现在明白了,冷风是为了找到你才来接近我的,是因为我,他们才抓住你的,为了我,你一次次放弃了逃跑的机会,都是因为我。”
“傻瓜,哪有你这样的,根本与你无关,再说,那天还是你救了我,我跳海是想自杀,如果不是你掉下去了,我就死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路瑶拍了她一下,一脸轻松的说。
何晴更难过了,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冷俊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他们恨你呢?”
“一言难尽,慢慢对你说吧,现在我想去厕所,你扶我一把。”路瑶故作轻松的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她的脚筋也已经断了,愁有什么用,况且何晴还在,她现在最紧要的是想办法把何晴送走,她不能再连累何晴了。可是她暂时一点头绪都没有。
何晴从床上拿出一个简易坐便:“你在这上吧。”
路瑶睁大眼睛:“开什么玩笑,这怎么上?”
“这有什么不能上的?这几天你都尿床呢。”何晴也瞪大了眼睛说。
路瑶的脸腾的红了:“尿、尿床?没搞错吧?”
“你昏迷了这么久,你以为你是怎么尿的呀,都是我帮你洗的,切。”何晴一脸不屑的挑了
挑纤细的眉毛。
“糗大了,那不是全走光了。”路瑶叫起来。
“那是,该看了全看到了,呵呵。”何晴咪了咪眼睛,得意的笑着。
路瑶看着何晴憔悴的小脸,突然感动的说:“何晴,谢谢你。”何晴坐到她身边,扶着她坐起来,路瑶紧紧的搂住她,隐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想坚强,她想笑着面对眼前的一切残酷,可是她还是哭了,她也害怕,害怕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害怕再也回不了家了,害怕永远被困在鲨鱼岛,害怕,害怕好多好多……
“何晴,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呜呜……”路瑶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懦弱,她找不到一点希望的方向,她突然好无措。
“我也不知道。”何晴也哭了,虽然她一向自认为比路瑶坚强,比路瑶有阅历,一直靠打工来赚取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从来没有这么恐怖的经历,她也无措。
两个女孩一下子卸下了坚强的伪装,抱在一起痛哭起来,那悲伤的哭声里带着无助和可怜,带着绝望和恐惧。
“嗨,这是干什么?在外面我还以为是什么海鸟叫呢。”一个轻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脸诧异的站在门口,用他瘪脚的汉语说。
路瑶和何晴同时抬起头,何晴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好意思的招呼着:“亚瑟医生来啦,快进来。”
路瑶透过一片迷朦,打量着走过来的亚瑟,只见他一身白色的当地服饰,看起来精神干净,白净的脸上,两道浓眉下,一双墨绿色的双眸含着浅浅的笑意,高挺的鹰勾鼻子下,棱角分明的嘴角向上翘翘着,一头金黄色的齐肩卷发,有种飘逸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