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马背上的狂风寨少寨主眉头一皱,拉满弓箭,箭矢离弦而出,对着翎容的胸膛猛然射去!
“啊!翎容!”
五儿娘大惊失色,可是又怎么来得及,宋翎容也傻了,愣愣的看着那只弓箭,竟然连躲都不知道躲。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弓箭马上就要穿透翎容心口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宋青野突然扑在妹妹身上,箭矢穿透血肉之声顿时响起。宋青野肩头染血,箭头从背后插入,由肩膀透出,鲜血淋漓,观之可怖。
人群中响起一阵不安的躁动,五儿娘几步跑上前来,挡在儿子女儿身前,凄惶的哭了出来。
“找死!”
少寨主冷喝一声,摸出箭囊的弓箭,再次搭在弓弦上。宋离泉见了,急忙跑上前来,苦苦哀求道:“少寨主息怒,无知妇孺不懂事,冲撞了少寨主,还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他们这一回。”
少寨主看都没看他,鼻腔里冷冷一哼,箭矢激射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阵破空锐响顿时响起,好似一道雪白的闪电一般,狠狠撞击在箭矢之上。箭矢顿成两半,后面的一段无力的落下,前面的一段也偏离了方向,斜斜的插在打谷场的草垛上!
所有人大吃一惊,少寨主面色一变,正要说话,又是一道闪电瞬间袭来,还没等他闪身躲避,已是狠狠的砸在他的手腕上,穴位一麻,弓弩登时离手,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霎时间,全场落针可闻,只见那两道闪电,竟是两柄锋利的飞刀。一柄以刀刃削断箭矢,一柄以刀把撞击手腕,无论是速度还是准头,都让人头皮发麻。
少寨主黄保向着暗器来源处看去,却是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孔,根本无法判断是谁在暗中出的手。
“少寨主,点子扎手,有高人在场。”
一名黄脸大汉策马上前,在黄保耳边小声说道。
黄保又何尝不知,刚才那柄飞刀如果不是以刀把撞向自己手腕,而是以刀刃插入自己心口……
想到这,他的额头也不由自主的流下几滴冷汗。
恶狠狠的看了宋家人一眼,黄保突然打马转身,冷声喝道:“走!”
马蹄如风,呼啦啦奔驰而出,扬起满地暗黄色的尘土。
村民们顿时如没了骨头的软人,一个个瘫倒在地,有的人则发足狂奔回家,刚一推开大门,就发出一阵凄惨的哭声。
“三哥,怎么样?”
小舟突然自人群中钻出来,蹲在宋青野身边,只见他肩头鲜血潺潺不断,如溪流泉涌,已然染红了大片衣裳。
“不碍事。”
青野压低声音说道,五儿娘一边哭一边颤巍巍的去碰那支箭,似乎想要拔下来。青野眉头顿时狠狠皱起,猛*抽了一口凉气。
“娘,别动!”
小舟面色冷冽的沉声说道:“这个时辰也没法进城请大夫了,爹,马上准备清水和匕首,上次买的伤药家里还有不少,再去刘大叔家要两碗烈酒来。哥,你还能走吗?”
青野点了点头:“能。”
小舟扶着三哥,缓缓站起身来,翎容和五儿娘面色苍白失魂落魄的跟在地上,宋离泉跑在前面,听话的去找酒去了。这个不安静的夜晚,宋家突遭变故,一时间,谁都忘记了去思考,眼前这个面色冷静处变不惊的孩子,还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娃娃吗?
屋子里早已被翻箱倒柜,一片混乱,小舟站在宋青野身边,手握着箭杆,沉声说道:“忍着点,我要拔了。”
宋青野点了点头,小舟蓦然发力,一道血线顿时喷出,她手疾眼快的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棉布,用力的捂在伤口上。然后清洗上药,一切都做的干净利落。
包扎完毕,宋青野的脸色已经苍白一片,小舟也微微出了汗,说道:“休息两天就好了。”
这时,一直在一旁忍着的五儿娘突然哭道:“天杀的马贼。”
翎容也在一边说:“娘刚刚买给我的布料也被抢走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的布料,若不是你,你哥哥也不会受伤!”
五儿娘生气的说,翎容闻言眼眶一红,吓得又哭了起来。
“好了,都别吵了,让三哥休息吧。”
小舟皱着眉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狂风寨的那群马贼始终是块心病,这次只是受伤,那下次呢?
出了青野的房间,五儿娘和翎容还在后面低低的哭,小舟对宋离泉说道:“爹,这伙马贼好像是盯上咱们村子了,去年冬天就来过一次,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我们还是搬进城里去吧。”
宋离泉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进城怎么谋生,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钱能买宅子。更何况本家那边,是不会同意我们进城的。”
今晚的事情太多,一时间让宋离泉有些神智恍惚,连这些事,都对这个只有八岁的女儿说了。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来,问道:“五儿,你怎么会疗伤包扎的?”
小舟淡淡道:“是三虎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