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的吗?”甪里大夫不太信,一边琢磨着一边踏入宅门。
宅子不大,布置的十分素净质朴,桌椅床榻皆是寻常材质样式,幔帐是素色的,未做任何装饰雕刻的竹屏风做隔断,唯有一池荷花正开得娇艳欲滴,为这灰沉沉的宅院添上一抹生气与光彩。
“看惯了须昌侯府的气派奢华,让我有些不习惯了。”甪里大夫溜达一圈,发现屋内有楼梯可上二楼,恍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楼上可以看到北边的川水?”
延庆坊外,有一条自西向东,横贯整个东都城的河,再有大小数条支流涌向东都城各方,滋养百姓。
东都建成之初,圣人以太子之名,将这条河改名为“川水”,意为太子恩泽四方,当时天下间无不赞颂圣人的慈父之心。
俞烨城没吱声,忙着为晋海川盖上薄被,又吩咐阿牧去准备些东西。
甪里大夫一拍脑门,“百川入海啊?所以才叫海园吗?”
没听见回答,他回头去找俞烨城,没想到人正站在自己身后,被吓了一跳。
“你要是吓死我,小心你家海川也没救了。”他板着脸脸警告。
“对不住,”俞烨城后退一步,“甪里大夫,我需马上进宫一趟,麻烦你照顾海川。一会儿,会有人来护卫此处,若有闲人骚扰,他们会带你们避开。”
“哦……”甪里大夫向来求知若渴,抓住俞烨城的衣袖,问道:“是不是取自于百川入海?正好有海川两字,你俩这是什么缘分?”
俞烨城不想被甪里大夫发掘出自己的小心思,搪塞道:“多谢您,以后有人问起名字,我便可端出这四个字,多风雅大气。”
甪里大夫瞧他那股遮遮掩掩的样儿,“啧”一声,“那就多给我三成诊金做谢礼吧。”
“好。”俞烨城一口应下,便出去了。
甪里大夫见他脚步跟飞出去似的快,疑惑的捋着胡须,“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他来到床边,见晋海川睡得正熟,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又抓起手仔细琢磨脉象。
刚过一个时辰,俞烨城回来了,东都府的衙役陈荣和熊仁犹如两尊门神,一左一右站在廊下,阿牧请其中一个歇歇,喝杯茶都不愿意。
晋海川正靠在引枕上喝药,见他回来了,挥挥手,“看样子很顺利。”
俞烨城在床边坐下,接过已经空了的药碗,“感觉如何?”
“喝惯了这药,也不觉得苦了。”晋海川淡笑道。
俞烨城一脸严肃,“我是问你的身体。”
晋海川看他真着急了,忙道:“你看我能说能笑,好得很。”
甪里大夫乐了,“可恨我不会法术,不然一定将海川变小了,挂你裤腰带上,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晋海川直摇头,“那晃荡的多累。”
俞烨城这才松口气,“如果您真会法术,头一件事是把海川这一身伤变没了。”
甪里大夫与晋海川对视一眼,“那我修炼去了,你俩处着吧。”说完,他大摇大摆的走了。
晋海川问道:“圣人怎么说?”
俞烨城道:“我同圣人说,此事乃有人陷害,试图抹黑太子身边之人,以毁了太子的清誉。圣人英明,信我是清白的,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对外会说他很生气,叫我回家反思悔过去,所以暂时不必去宫中当值,有时间调查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