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官署,草草吃过晚饭和药,晋海川坐在冒着热气的浴桶旁边,昏昏欲睡。
听见脚步声,他下意识的抬起眼皮子。
来的不是阿牧,而是俞烨城。
他按住他要解开自己衣带的手,“干什么呢。”
俞烨城一本正经,“今日来回奔波,出了一身汗,你需要擦一擦身子,换药。”
“让阿牧来就行了。”晋海川揉揉眼睛,可眼皮子非不遂他的愿,上下不停打架。
“他有其它差事。”俞烨城几乎没用力,衣带已经散开。
晋海川感觉背上有些凉,缩起肩膀,“那就换一个杂役。”
“麻烦。”俞烨城转身拧了一条温热的巾子。
“不要。”晋海川想强硬的拒绝,可是发出的声音怎么跟猫打哈欠似的,绵软无力?
“你觉得自己会被人嫌弃吗?”
热巾子落在身上,晋海川打个激灵,“不,不是,您老这么闲的吗?”
“我今天告假了,有的是空闲。”
听他那么理直气壮,晋海川叹口气,扒住自己的眼皮子,努力睁大眼睛,想打起精神。
俞烨正在面前,旁边是一桶热水,如果他假装嬉闹,泼他一身水,是不是可以看到信物了?
这么想着,他准备出手了。
咦,为什么手怎么伸不出去呢?
为什么他像是一只正在被人顺毛的猫,顺得那么轻柔又小心翼翼,令他舒服又惬意,困得更厉害了呢?
不知何时,他一脑袋磕在俞烨城的肩膀上,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己还在被人顺毛,然后浓郁的药味钻入鼻子里,之后……
晋海川猛然睁开眼睛,瞪着床帐。
他敏锐地感觉到,专属于他的舒软床榻上,不止自己一个人。
他慢慢地向左侧转动眼珠。
黑暗,一片深沉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你醒了?”
低哑的嗓音近在咫尺。
晋海川转头,俞烨城的面容映入右眼。
“我一定还没睡醒。”
“什么意思?”
晋海川抬起手臂,横在俞烨城的胸膛上,能感觉到一样小小的凸起就在他的衣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