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余方朔立马坐起身,挺直腰板,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我保证,出去之后一定听你的,绝不给你惹麻烦。”
僵持了片刻,江泽月宠溺一笑摸了摸他的头:“你能给我惹多大麻烦?那地方危险,怕你出事。”余方朔摇了摇头,又扑进了他怀里。
“解子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会正好撞到江北城手里?难不成又是因为我……!”
“不是,这次和你没关系,确实是解景河自己的问题。”说到这,江泽月就扭头看向余方朔,他靠在床头,余方朔就枕在他的肩膀上,这个角度,余方朔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陡升一阵异样。
“怎么了?”江泽月看了半晌,扭过了头,道:“没什么,就觉得你比我有眼缘的多。”余方朔怔了怔,明白了过来。他翻了个身趴在江泽月胸口,坐在了他的双腿之间:“解子他人很好,就是有点冷淡,他只问我要不要活着,就跑出去了。我们只是朋友,真的没什么。”说着,一手就去摸江泽月的后腰。
眼前的人此时就像是一只不懂人世险恶的猫一样,窝在他的身上,撩拨又不自知的在他身上肆意妄为。很快江泽月就被撩起了一身火,他双臂环住余方朔的腰,把他往自己面前一拢,语气隐忍道:“要不是看在药的份上,我早就揍他了。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是觊觎你的,我就把他剁成一块一块的喂狼。”余方朔被他凶狠的样子逗笑了,俯身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间,一字一顿道:“你最好,我肯定不能找别人。”话尾拖着深长的尾音,江泽月皱起眉头暗骂一声,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他们就坐上了前往塔里木的火车。折腾了一晚上,本来精神就很不好,一大早还要被拉着去赶火车。没有休息好的余方朔,心里无比的烦躁,就问他,不能使个法术,就像白娘子那样,缩地千里,这样不是省时省力又省钱吗?
江泽月就告诉他,他们鬼也不是在阳间就连路都懒得走,次次出门都要个传送符咒什么的。余方朔以为是他们那儿有什么规矩,这么做会暴露身份什么的,但江泽月的回答却令他哑然,居然只是为了体验而已。
“鬼生前也是人,这么没有必要废法力的地方当然是节省下来,用来面对不可知的麻烦。当然,我肯定是不用省的,但是那样不就失去意义了吗?”余方朔看他靠着窗子,似乎很欣赏外面的风景。
这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以为鬼干什么都很方便,当然也就不会和人一样当牛马了。
“怪不得那么长时间不见人,居然跑这么远……话说,他到底去塔里木干什么?那只有沙子,连植物都少,怎么可能有药。”他真是想不通。
“不是,我们不进沙漠,我们要去的地方很特殊,等到了你就知道了。也不知道解景河哪里来的消息,竟然能找到那里。”
余方朔闻言只是一笑,没有说话,解景河这个人,一直挺神奇的,所以不论他发现了什么余方朔都不会觉得奇怪。
窗外的风景看多了容易犯困,余方朔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靠在江泽月身上睡着的。鬼嘛,不管怎么折腾也不会累的,就一直端坐着,时不时扶一下余方朔快掉下去的脑袋,然后看着窗外冥想。
“叮咚”一声,桌子上余方朔的手机亮了,锁屏弹出了几条微信消息。江泽月看了一眼余方朔,后者睡得毫无戒备,他就把手机拿了过来,解了锁查看消息。不是他不道德,而是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瞒着对方的秘密了。
微信人的名字,叫陈洁源。
江泽月眉心一紧,只觉得烦透了,就想直接删了记录,结果此时余光瞥见了两个字“唐叶”。他顿了一下,没有退出去,看完了那几段文字。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看了一眼余方朔,然后把聊天记录删了。
唐叶家里出事了,唐瑶失踪了,唐棣和那对母女都死了。唐叶是最大嫌疑人,现在被拘留了。
如果余方朔看到这些消息,会有什么反应江泽月都能想象到,他一定又会去调查这件事情,因为陈洁源觉得,唐家的人死于非命,也不是人所为。但是不管唐叶和余方朔关系如何,江泽月现在都不希望他再去参与这些事情了。
他现在,只需要安安静静待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这一觉,体感上最起码睡了有十个小时,但不知道为什么,睁眼的那一刻,余方朔还是能感觉到深深的疲惫,四肢软弱无力,头也昏昏沉沉的。他揉着眉心,嘴里叫着江泽月的名字,却没有一人回应,反倒是耳畔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越来越清晰。
余方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充满好奇的脸,余方朔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大哥你谁啊?”那是个中年男人,看见他醒了,笑了笑:“你别问我是谁,这睡眠沉得,了不滴……”
他有些懵,看了一眼四周,就发现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已经不是在火车上了。他现在就坐在一间小木屋的地上,房间里还关了很多人,,二十几个人就挤在一块,有几个年轻人挤在一起,害怕的发出呜咽声。这场面一下给他看愣了,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