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陶若筠想了想,怎么去跟这个傻子解释。
“我喜欢酿酒,我爹爹只教了我这个本事,我只想靠这个本事活下去。酿酒就像。。。。。。就像是我的骨头,能酿酒,我才有骨头,我才能站起来。我要是嫁了人,可能就不能酿酒了,那我就站不起来了,我不想让自己站不起来。”
小乙有些似懂非懂的。
“所以呀,我名声不好,也未必是坏事,选择变少了,也就不再犹豫了。”
陶若筠不想嫁人,她习惯了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忽然嫁人,依赖别人而活,对她而言,太不安全了。
况且有了陆离这个前车之鉴,她早就不再是那种觉得嫁个有钱男人自己就能顺风顺水的小女孩了。
“还是怪我,不然你可以嫁一个愿意让你酿酒的好人家的。”
小乙坐在地上自责着,陶若筠笑笑,“起来,起来帮我酿酒吧。等我把桑葚酒卖了,给你买秋衣好不好?”
小乙兴致缺缺,陶若筠硬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叫他帮自己除樱桃蒂。她自己则取了称,称出六斤白糖来。
陶若筠暗暗算了下配比,36斤的樱桃,6斤的白糖,应当足够了。
樱桃还是很甜的,之所以在买的时候说没有头茬甜,主要是为了压价。
这种小伎俩,陶若筠见过很多,也学过不少。
樱桃去了蒂,装进木盆里,再搬到酒房,倒进酒瓮,一层樱桃洒一层白糖。
小乙去蒂去的慢,看起来整个人都蔫蔫的,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气的。
“你不高兴啊?”陶若筠问他。
小乙却道:“这知了,叫的烦死了。”
夏天里知了多,又是在村里,树多。每到这个时节,白天里知了的叫声几乎呈浪一般,此起彼伏,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加上天气燥热,确实惹人心烦。
此刻陶若筠院子里的那棵木樨树上便停了不止一只知了,正在“知了~知了~”的没完没了。
“我去给它撵走。”
说着小乙扔下樱桃,跑到树下盯着树上去看。
奈何枝叶茂盛,他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后退一步,抬脚一踹,那树便被踹的一抖,知了的声音瞬间停了,两三个黑乎乎的小东西从树叶里飞出。
“啊!什么东西?”
陶若筠听见声音,抬头看去,就见小乙伸手抹脸,便猜出七八分来。
“怎么了?”陶若筠忍不住笑。
“有水洒下来,哪里来的水?”
陶若筠抿紧唇憋住笑,“下雨了吧。”
小乙看了看天:“哪里有雨,这么大的太阳,没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