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潜负气地退出程序,暗自在心中记了班准一笔。
。
无论是在哪个住所,班准的卧室布置都差不多,床尾有着宽大的沙发,倒真的像是为某种场景的发生而准备的。
有了刚才那么一通折腾,班准早就忘记了下楼去找赵伯聊天的事情,更忘记了被褥下面的糟心玩意。
他麻利地洗好了脸,叼着牙刷郁闷地在心里说服自己,将卧室里这张唯一的大床让给小气鬼荣潜是有意义的,是为了他日后的保命才这样做的。
秉承着这个理念,班准心有不甘地拄着拐走了出来:
“快十点了,是不是应该睡觉了?”
荣潜没吭声,直接站起来去洗手间洗澡。
班准躺在床尾的沙发上,羡慕地听着里面的流水声。
要是没有这祖宗捣乱,他现在已经躺在家里的浴缸里了。
荣潜穿着佣人准备好的浴袍走了出来,水珠顺着乌黑的发梢滚落而下,滴在颈窝里,蔓延着锁骨的弧度一路滑进胸口。
班准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荣潜。
原以为刚成年的孩子由于身高抽条得快,身材便都会显得有些纤薄,骨架也不会很宽大,然而眼前的荣潜打破了班准所有的固有思想。
明明两人身高差得不多,佣人给准备的浴衣也是同样的号码,可穿在班准和荣潜的身上,却完全是两个效果。
一个宽松及膝,一个却刚刚合适,甚至领口和肩胸那里还稍稍有些发紧,隐约看得见布料下面肌理走向的形状。
班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过不是出于心动,而是在担心那个身材娇弱的主角受。
荣潜才十八就已经这样了,以后白之岂不是会被他压断了气?
发现班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荣潜微微眯了眯眼睛,将同样不客气的目光回敬给瘫在沙发上的青年。
班准刚回过神来就吓了一跳,忙起身去给荣潜拿新被子。
“你睡床,我睡这儿。”
荣潜冷声拒绝,“不用。”
班准不容他反驳,撑着拐杖边走边回头对荣潜说道:
“你可别以为我是舍不得你睡沙发,天气凉成这样,我要是把你冻病了,外婆会找我算账的。”
荣潜眉心微蹙。
一个拄着拐发着烧的人还有工夫担心他生病?昨晚那个烧晕过去的病秧子是谁?
他站定在床边,躬身掀被之前,正视着荣潜道,“所以,别给我找麻烦,听到了吗?”
说完,班准就没再等荣潜的回答,直接大手一挥地掀起了床上的被子——
那抹粉色露出来的瞬间,班准的脸便立刻僵硬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死过。
班准想要扯过被子将小短裙挡住,然而却被荣潜从另一个方向一把抓住了被角,让他再难扯动半分。
荣潜没见过这种裙子,但根据常识来判断,他所知道的班家,除了外婆、卓眉眉女士和佣人刘姨之外,应该不会再有女孩子了。
而她们似乎也过了穿这种长度的年龄。
这东西出现在班准的床上,也就意味着是跟班准有关。
果然,还是个打心眼儿里不安分的主儿。
他那字字铿锵的喜欢可还作数?
荣潜盯着枕头边上那个毛茸茸的兔尾巴,上面还连着一个十分可疑但又不知道应该塞在哪里的柱状金属物。
心下不由一沉。
班准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明之前在外婆面前还是一副不想在班家歇息的态度,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