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分得的这座老宅统共有四间低矮土柸房,并排而立。
因背着山,太阳无法直射,推开房门,入鼻便是湿冷的潮气。
柳长宁从进屋后,双眉便死死的夹着,她抿唇,抬眸打量原主的房间,面上的神色便又难看了两分。
这间土垒成屋舍布局简陋,物品凌乱。除了一张简易木板床外,其余都是杂物与木头。房门大开,能在空气中看见满屋的尘埃。
此处原本是间柴房,因娶了骄夫郎,原主将自己的卧房让出来给男主居住。
自个儿用木头搭建了一张简易木板床随便将就,床上铺盖着稻草,被褥洗的泛白,布满补丁。走得近了,鼻端便传来一阵霉味儿。
也不知原主做何想法?娶了夫郎却分床睡,好吃的好喝的奉上,任劳任怨伺候,自己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更重要的是,夫郎不管□□还是精神上似乎并无感恩的回馈,变本加厉,为她戴上一顶又一顶绿帽子。
即使这里是女尊社会,女人活该将养男子,承担社会责任。但如此供养,也实属憋屈。
柳长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早前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见了原主的生活环境,她心中的厌烦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作为老祖的第一世,作为现代白领柳长宁的第二世,俱都是白富美,大长腿。美男趋之若鹜的上赶着,却从来没有人会如这具身体的夫郎那般,仗着姿色,心安理得的享受原主几乎耗尽生命的供养。
她眯着眼,刚要走动,腹部的炖痛便一阵阵的传来。
原主一整天没有进食了,她今日寅时起床,卯时便去了地里,在烈日下,足足劳作了三四个时辰,以至于会过劳而死。
柳长宁一手捂住钝痛的胃,一手撑在木板门上,挪动步子,艰难走出柴房。
她需要补充食物,再这样下去,即使自个儿有通天的本领,身体能量倘若耗尽,也等不及她去发挥。
灶房在右手边,推开门。
土垒成的厨案光秃秃一片,走进屋,她几乎将整个灶房翻找了一圈,仅仅发现了一个有味道的冷硬馒头。
她嫌弃的盯了它良久,闭了闭眼,捏着鼻子,和着冷水,将手中的“食物”吃入腹中。
发霉馒头入口,整个口腔便充斥着一股道不清的霉酸味儿,柳长宁皱着眉,舀水来回漱口半晌,直到嘴唇红肿,方才停止动作。
肚子有了吃食儿,身体的疲惫感便一**涌来,仍任柳长宁两世为人,灵魂强大,也抵挡不住绵绵的困倦。
她拖着受伤的脚踝返回柴房。
躺在满是稻草的硬板床上,嗅着扑鼻的霉味,她昏昏沉沉的阖上了眼。
于是解决掉风流债回屋的裴元绍,流放以来第一次饿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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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太累,柳长宁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她是被屋外的吵嚷声惊醒的。
尖细的辱骂声一波一波,她撑着手坐起身,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墙角摞着木柴,地上铺陈着木屑。身下是硬挺的木板,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咯吱作响,这里还是那间柴房!
阳光斜斜的射入房内,照在她那张略显呆滞的蜡脸上,无半分美感。
回了神儿,屋外的辱骂声,便愈发清晰的灌入耳中。
“贱人,荡夫!”
“敢勾搭我家妻主,今日就要把你告到官府去,沉塘浸猪笼?”
“身为人夫,不相妻教子,成日在村子内勾三搭四。”
“倘若仅如此也就罢,你家妻主尚且不管,俺们更没道理插手。可你这狐媚子竟然敢勾引我家妻主野外媾和,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倒要让村里姨们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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