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宸抬头,看向凤昱。
她记得那年,他到阮家提亲。
父亲不想她这株摇钱树,被人轻意地带走,大夫人想算计凤昱一把,坑一笔巨额彩礼,于是,两人便想着各种办法刁难凤昱。
她也是心急得不得了,担心年轻的凤昱,应付不了阮家的人,阮家多年经商,人人生着精打细算的生意头脑。
凤昱是武将,怎会是那些精明人的对手?
虽然凤昱当时也同样的安慰着她,“一切有我。”
可她还是忧心着,想着法子,厚着脸皮,亲自求族老们帮忙。
因为,她不想死在阮家。
谁知,凤昱竟不需别人的帮忙,也不知用什么法子,让父亲和大夫人松了口,匆匆放了她走。
后来才得知,他在父亲和大夫人的面前,使了一通棍子,将阮府的所有护卫,全都打得趴下了,吓得父亲跟大夫人面如土色,不得不赶紧放人。
他带着她离开时,她担心父亲和大夫人会派人暗中追来报复,凤昱却淡然一笑,“他们敢上京城,管叫他们有去无回。跟不讲道理的人打交道,就得用武力,再说了,不是还有金陵知府吗?他们不怕我,也不怕官?”
当时的金陵知府,是凤昱的姑父陆志昌,阮家果真无人敢上京找她的麻烦。
一别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般替她着想着。
阮雨宸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一处院落。
她盯着院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
“喜欢吗?”凤昱捧着她的脸,微笑问道。
能不喜欢吗?阮雨宸的心头是震撼的。
这分明是凤府的锦华园!
他离开京城整整两年,居然将他们在凤府的院子记得这么的清楚。这院门上雕刻的花纹,院子前种的树,还有围墙的高度,砖的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仿佛置身于凤府的锦华园前。
“进去看看,看看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你尽管说,改日我让人来改正。”凤昱牵着她的手,推开未关牢的院门,往里走去。
一进院子,便见两株并排而立的梧桐树,立于院中的一侧,两株树间,挂着一只秋千。
“坐下来,我来推你。”
凤昱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秋千旁,将一脸惊愕的阮雨宸,扶到秋千上坐好,轻轻的推起来。
阮雨宸闭了眼,当年,她跟他刚进凤府的时候,一遇到凤二夫人的刁难,心情不好时,她就来秋千上坐着。
凤昱只要在京城,就会来陪她荡秋千。
但他多半不在京城,她一个人坐着,总是无趣得很,渐渐的,秋千架子无人打理,断掉了,她也就没坐了。
再之后,他说再做一个。
她想着,做好了,也没人推她,便道,“快二十的人了,还玩什么呢?”
实则,她是喜欢的,更喜欢他陪他。
可她知道他忙,她不能总是缠着他。
在京城里,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一走,她便度日如年。
正恍惚间,阮雨宸忽然发现身子一轻,她已被凤昱打横抱起来。
“去哪儿?”阮雨宸担心自己会掉下来,双手紧张地抓着凤昱胸前的衣襟。
凤昱弯唇一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这里虽好,不及另一处地方好。”
待进了屋子里,阮雨宸才知道,凤昱口里说的另一个地方是——
卧房。
卧房里的布置,依旧跟凤府的锦华园里,一模一样。
阮雨宸不及细看,她已被凤昱扔到了床上。头上那顶珠玉头冠,也被凤昱随手摘掉,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