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令声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就像在本不平静的海面上又卷起了一阵狂风。
宾客们难以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一时半会儿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没有看错吧?骆令声居然出席了这样的商业宴会?
他们没有听错吧?施允南不是一直被施家丢在了国外吗?他什么时候和骆令声扯上关系了?
因为骆令声无形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没有一个宾客敢擅自发声,只敢用眼神相互交流。
沉默在整个宴会厅蔓延。
施允南望着骆令声缓缓逼近的身影,再回想起对方刚刚那句霸气十足的逼问,嘴角不自觉地往上一勾,带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愉悦。
骆令声对上施允南含笑的目光,指尖在扶手上轻扣了一瞬,“过来。”
很轻很淡的两字,完全没有昔日对外人时的强压感。
施允南在众人格外一致的震惊视线下,快步上前,一如既往地为轮椅上的男人弯腰发笑,“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要自己开会,也不喜欢这种宴会场合吗?怎么还能来得这么及时呢?
骆令声原本想拿‘顺路’当借口,但他望及青年身后的一片注视,不由改了口,“怕你不适应这样的场合,特意过来来陪你。”
恰到好处的音量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
施允南一怔,在场宾客也跟着一惊。
是他们的错觉吗?骆令声这回答怎么还沾了点护短的宠溺味道?
“骆、骆家主,请问您和施二少爷什么关系?”有宾客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斗胆问话。
什么关系?
骆令声回味了一下这四个字,定定对施允南要求,“你和大家说说,我们两人什么关系?”
施允南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挑了挑眉,“可以说了吗?”
骆令声藏在镜片下的眼底透出一丝兴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反问,“你不想看看,这群惯会踩高捧低的人的变脸吗?”
“想。”
施允南低笑一声,突然觉得骆令声也带了点坏到骨子里的腹黑。
他直起身子,回看着身后宾客们各异的脸色,刻意清了清嗓子,“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
“骆令声,我老公,领过证,合法的。”
十二个字,简单直接粗暴,但足以称之为爆炸性消息。
全场宾客瞪大了眼睛:“……”
温亦北懵了一瞬,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家弟弟。
而藏在人群中央的谢可越同样变了神色,他端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用力捏紧。
他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和母亲一开始的算计居然真的为施允南做了嫁衣、还让他和骆令声领了证?
很快地,人群中有富家千金颤声问话,“施允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骆、骆家主怎么可能和你领证了?”
这激动的语气一听就是骆令声的爱慕者,似乎很难以接收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