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看了四五遍,不知道书上?到底画的什么说的什么,直到开门声响,她如获大?赦起身相迎。
一双温暖的手将她轻飘飘拽离铁轨,时间暂停,林翡不用回?头看也知道,火车停下来了,被超群的魔法凝固。
“今天都做了什么呀。”柳叶儿站在门口扶着柜子?换鞋。
林翡细想,却毫无重点,满满一篮子?琐碎的事件,翻捡不出特别,只能回?答:
“等你。”
你不在的时候,我?一整天都在等你。
“我?回?来了。”柳叶儿抱抱她,“下周肯定?陪你。”
“没关系的。”林翡说。
柳叶儿回?房间放包,说我?先洗个澡,林翡应好,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等待她用那双温暖而?柔软的手掌细细抚摸脸庞。
有柳叶儿在的地方是完全安全的,林翡再次捡起漫画书,细读前页,这次她看懂了,但庸俗的勇者故事再也不能打动她。
她不想成为勇者。
南方的九月,夜间常有大?雨,同榻而?眠,林翡头抵在她肩窝,嗅着她湿润的发香入睡,心中一片安宁。
无论风雨如何侵蚀,她总有这一湾小小避风港。
人的少年?时代?,对时间的流逝几?乎毫无感觉,像大?风刮过,呼啦一下就长大?了。
次年?夏天,林翡从体校毕业,进了附二中。她拿过金牌,又有二级运动员证,以后?走体育单招上?大?学肯定?没问题,学校都好进,选二中是因为离家近,走路一个站就能到。
但她在路上?省下的时间,却都贡献给了伟大?的射击运动事业。
离开体校后?训练并没有因此落下,从体校、市队、省队,也就是地狱十六七八层的分别,因为高中课业的增加,连晚自习和周末时间也被牺牲,所有的空闲压缩到极致,全天二十四小时,教?练恨不得她们住在射击馆。
省队的教?练姓钱,是个快五十的秃顶大?爷,比体校的陈教?练凶狠得多,有时林翡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会突然产生些邪恶的念头,比如在他头上?套个麻袋把他揍一顿。
老钱向?她走来,板着脸问:“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训练,你还?没休息够啊。”
林翡“呵呵”笑两声,“刚才遇见队医了,他说他找你。”
老钱一声冷哼,“他找我?干嘛。”
“你自己去问他呗。”林翡低头抠手指。
老钱转身离开靶场,林翡悄悄跟上?,穿过走廊来到诊室,把耳朵凑过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