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少年英雄会,张然羽心中不由一动,下意识开口问道:“敢问掌门真人,不知本届的少年英雄会,究竟是……何人最终得胜?”
此话一出,三大掌门顿时不约而同面色大变,天机真人喟然一叹,摇了摇头,道:“这一届的少年英雄会……取消了。”
“什么?怎么……怎么可能?”张然羽顿时大吃一惊,却只见渡相方丈满脸苦涩,点了点头,苦笑道:“不错,数日之前,仙道各派弟子已然各自回山,提防魔道妖人偷袭,早在十日之前,玄心寺中……已经没有别派弟子驻扎了。”
他轻叹一声,解释道:“那一日魔道妖人偷袭,仙道大乱之事,你也曾参与其中,想必有所见闻。煞血门魔头丁自天破关而出,遣门下十大“血魔使”悄然上山,与那奸细燕惊寒里应外合,将我玄心寺至宝‘东皇钟’窃走。老衲寺中诸位执法长老虽全力追赶,却不料魔道妖人狡诈如狐,声东击西之下,还是教他们逃脱了……”
“如此一来,少年英雄会也因此大乱。仙道众门派人人自危,便索性放弃观看比试,各自回山防范魔道妖邪入侵,这一届的盛会,也因此取消了。”
张然羽越听越是心惊,未曾想自己昏迷数日,仙道竟然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魔道第一高手丁自天的破关而出,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天机真人见他愕然怔住,不由开口续言道:“混元宗门下三十二人,已与七日之前启程回山。仙道三大派联名布‘拘魔令’,共同讨伐魔道妖人,以壮我正道声威。”
张然羽点了点头,正不知这些事与自己有何相关,却只听天机真人轻咳两声,开口道:“据我仙道门下徒众打探所知,那‘燕惊寒’乃是丁自天义子,今次化身仙道中人混入盛会,正是为了这灵器‘东皇钟’而来。那魔头丁自天阴险狡诈,行事乖张莫测,也不知究竟为何竟有如此作为。据得力弟子探知,这魔头的下个目标……乃是位居京城之中!”
说至此处,他顿了一顿,向着张然羽微笑了一下,轻声道:“魔道妖人为祸人间,正道降魔除妖,实在义不容辞。京城之中鱼龙混杂,非我仙道势力范围,更有皇室供奉殿一脉,亦正亦邪,实力深浅莫测。而你的任务,正是想方设法,潜伏于供奉殿之中,静待魔道妖人出手,并寻机全力破坏,万不可让他们阴谋得逞。”他话音方落,便只见那灵宝派掌门乾清秋眉头一挑,又轻哼了一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不屑。
天机真人恍若未闻,微笑吩咐道:“此去京城前途未卜,唯有你孤身一人上路,万万小心为上。还望你心系天下苍生,为正道一脉立此奇功!”
张然羽听得一阵迷茫,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掌门真人,魔道之人窥伺京城,究竟有何阴谋?还请告知弟子,也好早作准备。”
天机真人微微一怔,抬手抚了抚颚下胡须,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轻声答道:“至于魔道究竟有何阴谋,又究竟是在觊觎何等宝物……这个,咳咳……我们也不知道。”
张然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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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玄夜城外。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玄夜城乃是玄夜国京城所在,高逾十丈的城墙矗立在前,雄伟异常。城墙之上爬满了青苔,但裸露在外的地方,金铁交戈的印记仍是历历在目,似乎在述说着那一断断不寻常的往事。
此刻已至城门开启之时,只见高大雄伟的城门内外,人流如帜,热闹非凡。无数进出城的百姓穿梭而过,分外拥挤,繁忙如昔。
在穿行的人群之中,有一名身负长刀的高大青年,正随着人流,向着京城之内缓缓移动脚步。这青年面目平凡,头戴一顶硕大的斗笠,身着布衣长袍,并无丝毫出奇之处。也许,唯一能够引人注目的,便是他身后缚着的那一柄长刀。此刀长逾五尺,通体赤红如火,显然绝非凡物。
但凡与他擦肩而过他之人,都会不由自主被那长刀吸引住目光,瞧上几眼。
人潮涌动,这青年随着人群一路进入京城之中,自顾向前行去。他一边走,一边四处环视着眼前一景一物,心怀激荡之余,不由在心底默默说了一声:“一月,当初你我相识的地方,我……终于回来了。”
仿佛转瞬之间,已是整整五年光阴。
这青年脚下不停,一路穿街过巷,在摊贩走卒之间穿梭而过,似是对这京中街道熟悉之极。不多时,他转过了一处街角,便突然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前方的一座宽阔宅院,只见这宅院占地极广,门前两座大石狮子,栩栩如生,。厚重的木门之上,高高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四个苍劲大字——致远武馆。
那青年心中一阵激荡,犹豫徘徊半晌,终于下定决心,缓缓走上前来,伸手去拍那两扇紧闭大门。谁知他手掌甫一接触到那木门,却顿时缩回手来,眉头一皱,忍不住惊“咦”了一声。
原来,他这一拍之下,那紧闭的两扇大门一阵颤抖,顿时扬起了无数飞尘,在空中四散飘落,似是早已多年无人居住。
他心中一惊,急忙转身看去,果然只见门外的那两只石狮子上也落满了灰尘,厚厚一层,竟是许久未曾有人打扫。
“小伙子,这宅子早就没人住了,你算是找错地方啦!”他正自顾惊愕,却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声音。这少年急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白苍苍的老者静立于身后,微笑注视着自己。
见他看了过来,那老者微微一笑,解释道:“小伙子,只怕是许久没有路过京城了吧?这致远武馆的程家夫妻俩,早在五年之前,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唉,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急事,匆匆撇下这大宅子就走了。”
这青年默默推算一番,顿时惊觉,若是依这老者所言,程家夫妻俩搬离此地,正是五年之前,程一月离家出走之后。想至此处,他心头不禁一阵茫然,怅然若失。
在他身后,那一座家传武馆,这个 如同“家”一样的存在,终于杳然一空,再也没有人居住了。
最终,这青年漫无目的游走在集市之上,一时间失魂落魄,不知该去向何方。集市中人来人往,大路两边排开了一溜铺位,耍把戏唱单场的,卖点心小吃的,一应俱全。他走着走着,忽只听一句洪亮的吆喝声:“这位客官,小店儿新近开张,您楼上请嘿~~~~”
他微微一怔,抬眼一看,只见身前不远的路边,正矗立着一座足有三层之高的酒楼,门里门外一片全新,崭新的酒旗飘扬在门前,上书“飘香居”三个大字,分外惹眼。
酒楼之外,站着三五个迎客的小厮,各个眉目讨喜,手脚也是颇为灵活。
这青年心中一动,想到闲来无事,便任由门外那小厮将自己带入了这酒楼之中,挑拣了二楼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又随意点了几样小菜,一壶美酒,只待自斟自饮一番。
谁知才刚没坐下多久,便只听头顶之上一阵骚动,继而桌椅板凳“哐啷哐啷”四处打砸了起来。这青年眉头一皱,强忍着心中怒意,重又低下头来,细细品了一口杯中美酒。
谁知顷刻之间,便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三楼的地板竟被人一脚踹穿,继而便只听一声闷哼,一个人倒飞而出,当头栽倒在二楼的空桌上,撞翻了三五条桌椅板凳,顿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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