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已经被人发现,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帐篷。
“李公子,你也是个聪明人,你说你怎么会干这种没脑子的蠢事?”赵谦好象逮住耗子的猫,正在品尝胜利的喜悦。
“对不起,什么叫没脑子的蠢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种时候,我也只有抵赖一条路。
“想耍赖是吧,想不承认是吧,看看你的右手,拿的什么东西,你该不会跟我说,那是一根烧火棍吧?”
我看了看手里的手枪,胆子忽然壮起来,推弹上膛,枪口对准赵谦:“既然知道这不是烧火棍,现在,举起手来,否则我就嘣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
赵谦仰天大笑,笑得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忽然笑声一敛,表情变得狰狞:“臭小子,腰里别只死耗子,就敢冒充打猎人,手里拎根烧火棍,就敢冒充###师,哼,也不看看我是谁!”
恐怖,这可不是赵谦的声音!我赶紧扣动扳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管我怎样用力,手枪就是不响,赵谦阴阴的笑着,面部开始改变,红润的皮肤开始变白,眉毛胡须一根根的往下掉,原本长着两只丹凤眼的地方,颜色渐渐变深,隐隐出现骷髅的形状……
“拜托,拜托!赵大人,鬼大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苦苦哀求,赵谦步步进逼。他这时已完全变成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我想跑,双腿却象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两只白骨嶙峋的鬼爪慢慢伸向我的颈项……
“救命,救命……!”
我感到呼吸困难,似乎掉进无底深渊,周围都是一层厚厚的东西束缚着我,我奋力挣扎,猛然哗啦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倒,顿时感到全身轻松!
“臭小子,睡觉都有这么大的劲儿,你是故意的吧!”
等等,这是洪春雷的声音!我的意识慢慢恢复,我已感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恶梦。我睁开眼,拉开蒙在头上的棉被,天已大亮,刺目的阳光照得我眼睛有点发晕,等我适应,这才发现洪春雷衣衫不整瘫坐在地上,马超和刘惟明在一旁看着她笑。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公子你可能做恶梦,又是哀求又是作揖,洪姑娘来了,可能跟你开玩笑吧,就拿被子蒙你的头,不想被你使劲一掀,竟将洪姑娘掀了个四脚朝天……”
“好啦好啦,你少说两句吧,什么四脚朝天这么难听!”洪春雷不高兴地打断马超的叙述,“你们出去,我有话跟我弟弟说。”
刘惟明和马超偷笑着离开。我一边打水洗脸漱口,一边听洪春雷说事。原来,秦良玉一早便把洪春雷叫去,详细询问她跟摇黄的关系,以及今后有什么打算。洪春雷也不是省油的灯,一面装疯卖傻扮白痴,一面探听秦良玉的口风,秦良玉说,她今天准备拔营回忠州,巡抚特使一行却要往重庆,依赵谦的意思,她可以将刘马二人带走,献俘还是留用都随她高兴,但是我和洪春雷则要交给他。
“不会吧,他要我们干什么,当他妹夫还是当他老婆?”
“秦良玉说,姓赵的很欣赏你,说你是个人材,他想向巡抚大人举荐你。”
“不可能,”我想起梦中情景,心里一阵发毛,“这个姓赵的肯定有问题,我们绝对不能跟他走……对了,你有没有问问你干妈,如果我们不跟姓赵的走,她会拿我们怎样?”
“问了,我干妈见姓赵的那样看重你,她也起了招贤之心,她跟我说,如果我们不愿回重庆,可以跟她去忠州,至于今后有什么打算,都可以慢慢商量。”
“那就好,我们不回重庆了,我们去忠州!”我不假思索便作出决定。
“不行,我们必须回重庆,准确的说,我们必须跟赵谦一起回重庆!”洪春雷也是不假思索,一口否定了我的决定。“现在,你准备一下,姓赵的刚才派人过来,要请你去他大帐喝茶。”
我心里一阵烦闷,也不作声,扔下漱口杯,又端起早饭来吃。洪春雷看出我不高兴,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对了,有一个新鲜出炉的大新闻,你一定感兴趣。”
我默默吃饭,不理她。
“早上我从我干妈那里出来,顺便去看望了老林,我向他提了一个问题:如果必须给自己改个名字,他想叫自己什么?”
“叫什么?”我隐隐感觉不妙。
“林俊杰,”洪春雷故作轻松地扮了个鬼脸,但并不好笑。“据说是台湾的一个歌星,老林很喜欢哼他的歌。另外,我还问了老林的籍贯,老林的老家在大陆,祖籍福建漳州。”
我惊得目瞪口呆,忘了嘴里还有米饭,饭粒呛在喉咙,顿时剧烈咳嗽。洪春雷赶紧帮我捶背,又端来水给我喝,好不容易才把该死的饭粒干掉,扔下水杯,气急败坏地说:“不会吧,哪有这样巧……”
“就是这样巧,”洪春雷自嘲地笑笑,“现在,阿丝努依维娜有了,林俊杰也有了,至于女真人杨鲁,我估计,不是老宋就是小吴,要不就是傅天钧!”
我焦虑地端起饭碗,却再也无心吃饭。这个赵谦也太邪门了,人家心里想的事情也知道,难道他真的是个鬼?洪春雷仿佛看出我的心思,宽慰我说:“你也不要想太多,任何事情,没有了解真相之前都可能疑神疑鬼,就象我们拥有的狙击步枪、开花弹,在这时代的人看来,何尝不是鬼神才有的武器?同样道理,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