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什么手术?
越成闲思维渐渐迟钝,直至风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熟悉的疼痛感传来,但没先前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了。
“结束了,娃啊,都结束了。”
那老婆子看了他一眼,丢下个怪异的笑,手缓缓地抚在越成闲肚子上方的某个地方,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先是蚊子般的低哼,越成闲感到腹部涌过一股暖流。
低哼声渐渐变大,腹部的那股暖流好像冲淡了疼痛。
越成闲闭上了眼睛,老婆子的低哼声变成了护士惊喜的大叫。
“医生!病人生命体征又正常了!”
越成闲缓缓睁眼,无影灯不见了,视线被满满当当的人头挡住。
“孩子,听得见我说话吗?听得见就眨眨眼。”
越成闲想开口,但感觉很困,他费力地眨了眨眼睛,医生对着外面叫了一声。
“39号病人家属,病人已经苏醒,请进来!”
“家属请叫病人的名字,让他保持清醒。”
“小闲!小闲!”
困意涌上心头,越成闲想要睡去,但感觉到有人在微微晃动自己的脑袋。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托些。”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
“归来兮!归来兮!”
近乎哭腔的唱腔配合着风铃般的声音,让越成闲腹中那股暖意更甚。渐渐地,他睁开了眼,看见了穿着破旧白袍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拿着一把奇异的刀,那刀尾部有个巨大的圆环,占了整个刀一半的大小。巨大圆环上又挂着数个小环,风铃般的声音想来就是圆环碰撞的声音。
老婆子疯了一般地舞蹈,嘴里重复着刚才的唱词,白袍上用线缝出的白蛇也好像活了过来,丝丝地吐着信子,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越成闲。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越成闲已经苏醒。
越成闲开口问道。
“你是谁?”
眼中的画面好像被冲进了漩涡重新拼接一样,他看到了熟悉的布满皱纹的脸,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小闲!你醒了!小闲!”
“是我啊,是妈呀!”
“你等着,妈去喊医生!”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女人神色焦急地冲出病房,没一会儿就带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回来。
“越成闲,是吧?”医生看了眼点滴瓶上的名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面容憔悴的女人,“记得我是谁不?记得这是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