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深知其中原因,软语安慰道:“太后放宽心些,奴婢倒觉得,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明镜儿和那些人守在大殿外面,不过是想要一个交待,我们就给他们一个交待。况且,太后还有齐亲王,估计送信的太监,已经把消息带给王爷。”
太后靠在椅背上,细细的思索着:“但愿如此,可惜哀家还是不知道明镜儿的底牌,若是能摸清她的底牌,我们就不必被她牵着鼻子走。”
看到太后苦恼的表情,初夏犹豫了一下道:“太后既然想知道,不如去瞧一眼,总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太后点点头:“摆驾无极宫!”
无极宫大门前,太后远远就看到一道夺目的白色身影,站在明镜儿纤细的身体依然笔直,只有偶尔一阵风吹动裙裾,宛如一尊鬼斧神工雕出来的塑像一样,屹立在大殿前面。
太后看着那道抢走所光芒的身影,眼眸不由的微微眯起,好一个明镜儿,不愧是明氏的后人,即便是只剩下最后一人,站在天锦帝朝这些股肱大臣之中,不仅没有被淹没,反而盖过了所有人风华,这样的人物她岂能不防。
明镜儿虽然背对着众人站在大殿前,却依然感觉到来自背后的目光,面纱下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是太后吧,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亲自出动,只是不知道里面的人会怎么想。
“太后驾到!”
太监的唱喏声一下打破了无极宫中的凝重冷寂气氛,朝臣们纷纷回头行礼:“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浩浩声势,看上起巍然壮观,只是在一片跪倒的身影中,却有三道挺得笔直的身影,却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站在原地纹风不动。
画面显得有些诡异,朝臣目睹这一幕,不知是该佩服这一家三口,还是该为他们捏一把汗,毕竟来者是太后,这一家子也太过目中无人。
太后扶着初夏缓缓走上大殿,淡然地看一眼摆在大殿前的一百五十副白骨,眉宇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地凝重,这明镜儿果然是有备而来,女儿当年办事着实是糊涂,竟然留下这么多抢眼的证物。
“还不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撤走,小心污了太后的眼。”初夏冷冷的出声。
“本郡主竟不知,什么时候无极宫内的事情,连一个微不足道地奴婢也能作主。”清冷的声音在空旷大前响起,让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明镜儿猛然回过头,正好看到大殿上正欲行动的侍卫,看向初夏冷冷的一笑:“倒是本郡主眼拙,小看姑姑了,姑姑竟然能使唤得动陛下的御前侍卫。”声音不大,不过足够让里面的人听到。
太后朝明镜儿投去一个赞赏目光,这女子竟然如此了解儿子的心思,一句话就直指要害。
陛下因为任氏一族的事情,正跟她斗气,她这句话无疑是火上加油,含笑道:“墨心郡主误会了,哀家是近日身体不适,见不得这些东西,初夏担心哀家的身体,一时心急说话未免失了分寸。”
这番掩耳盗铃的说法,明镜儿听后淡然一笑:“此事乃前朝事宜,太后既然身体不适,何不在慈宁宫好好养着,这些事还是眼不见为净,毕竟这里的事情陛下自会处理,劳太后奔波,想必陛下也是于心难安啊!”
闻言,在场的人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这不是拐着弯指责太后干政吗?这个丫头一张小嘴倒是会说话。
太后眼中微微一怔:“陛下政事繁忙,哀家也是担心他忙坏的身子,就过来瞧瞧。”明镜儿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却也没有御前侍卫敢动她摆在地上白骨。
大殿内,太初大帝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纸卷上记载的内容,不禁轻叹一声,就听到外面太监唱喏的声音。
“太后驾到!”
“快请!”
太初大帝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太后的声音:“哀家一早就听闻,陛下因昨夜之事而烦恼,一直把自个关在大殿内不肯见人,哀家就过来看看,事情再繁杂、再多,也总有解决的一天,慢慢来,陛下别因此累坏了自己。”
太初大帝连忙起身见礼:“母后说得是,儿臣会注意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客套,完全不像是母子在说话。
“既是如此就好,哀家是担心你一时浮躁,作出什么后悔的决定。”太后心略宽地道,还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说明他还保持着清醒。
看到太后的从容淡然地神情,太初大帝不禁有些疑惑:“母后不怕吗?明镜儿可是冲着母后来的。”
任清秋留下的小册子上面,可记载有母后不少事情,可是在他看过那些事件后,心里竟然有一丝犹豫。
太后淡然地道:“什么大风大浪哀家没经历过,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可怕。她既然喜欢翻案挭查,陛下就让她去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陛下自己可别先乱了阵脚。”册子上的内容,还外面的那些尸体,根本入不了她的罪。
闻言,太初大帝犹豫了一下,还是双手递上那纸头:“母后看看这小册子上的内容,或许母后是误会了任清秋的意思,他记录这小册子的目的,并非为了威胁母后,而是在帮助母后。”
太后听到后面上没有惊讶,瞟了一眼纸卷,淡淡地道:“哀家早知道是这样,如果哀家说,哀家根本没有杀秋儿的意思,陛下你可相信。”
“可是他死了!”太初大帝惊讶地看着太后。
“这也是哀家想不通的地方,哀家的药根本不会致命。”太后的语气很诚恳,不似是在说假话,而她确实也没有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