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清逸如水的话,可话里的的嗜杀可来不得半点假,就是这样杀机重重的话,由她的嘴里说出来,不但面不改色,还轻柔得和讨论天气差不多,管家不由得暗叹,看来这二小姐是有能力的,便让开了一边。
“小姐小心些。”
凤阑夜和雾翦二人走进苏府的正厅,只见厅堂内,一个中年肥胖的男子和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正在大发雷霆,女子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脸上涂得厚厚的白粉和胭脂被眼泪冲得五颜六色像一个调色盘,甚是碜人,那男人又是拍桌子又是吼叫,一只肥手上戴了两个宝石戒指,果然是暴发户嘴脸啊。
两个人一看到凤阑夜就像看到仇人一般的冲了过来,雾翦趋前一步,手中的长剑一抽,寒光射过,那两人止住不前,不敢再乱动,虎视眈眈的瞪着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二人。
苏家的姑夫人,赵有才的老娘颤抖着手指向凤阑夜叫骂。
“苏清雅,你个小贱人,为什么要踢废你表哥,我们赵家和你有仇吗?今儿个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对不会绕过你们的,苏衍,你这个混蛋,还不回来,我就死在你们苏家了。”
那姑夫人说着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声大哭,越发的丑得不能见人。
凤阑夜和雾翦面无表情的走到一边去,叮当随身站立在一边,冷冷的瞪了这两个人一眼,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没的沾辱了他们苏家,有这样的亲戚实在是丢脸的事。
那赵老爷和赵夫人虽然心疼儿子,不过一时也不敢拿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二人怎么样,只在苏府的大厅内闹个没完。
这时候苏衍总算回来了,一路上已经听了下人的禀报,知道这是二小姐惹出来的事,说实在的,姐姐这个儿子确实是该着的,混蛋一个,欺了多少黄花闺女,人家敢怒不敢言,不过偏偏他们家是他们的亲戚,那姐姐是什么德行,苏衍岂会不知道,光想便头疼了。
苏衍一跨进来,那四腿八叉躺在地上苦恼的姑夫人便动作利落的爬起来,直往苏衍的身上扑,一边哭一边吼:“苏衍,你个兔崽子,过去我资助你读书,你现在是有出息了是吗?竟然让你女儿打废了我儿子,今儿个我是不活了,你不给我交代,我就把一命掼在你这儿了。”
苏衍有苦难言,一直以来他姐姐每回见面便提到从前给他的二两银子,虽然救了当时的急,可是他不知道还了多少倍了,现在她还是如此提着,苏衍伸出双手驾着老姐姐的手,沉声开口:“有话好好说,这成何体统。”
凤阑夜本来是看热闹的,但是一看这女人竟然闹腾爹爹,可就不乐意了,立刻朝身后的叮当开口。
“叮当,你不是说你会武功吗?我想看看。”
叮当可是个聪明的丫头,也不用小姐接下来吩咐,直接走到赵夫人那儿,抬起一脚便踢了过去,把章鱼似的赵夫人踢离了老爷的范围,然后冲过去用膝抵住那赵夫人,便是一连串的耳光甩出去。
大厅内,苏衍呆住了,那赵老爷也呆了,赵府带来的家丁更是半点反应不了,直到赵夫人的求饶声响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一张脸被打得像猪头,苏衍一回过神来,赶紧喝止:“住手。”
叮当才利索的拍拍手走回凤阑夜的身边,凤阑夜满意的点头:“叮当,不错,回头小姐有赏。”
凤阑夜说完,望向瘫在地上的赵夫人,沉声开口:“给我安分的呆着,好好说话,否则今儿个打残了撵出去。”
这下赵家的一干人傻眼了,不但没给儿子报仇,还要被打残了,这丫头的心太狠了,而且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子。
一时没了声音,苏府总算安静了一些,望向一侧的姐姐,姐夫。
“你说这事虽说是雅儿做事过分了,可是有才一直以来做的叫人事吗?你说说谯城的人骂你们多难听,连带的本官都被骂了。”
赵夫人一听又哭,张嘴想骂,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凤阑夜冷哼一声,就好像老虎要发威一般,那赵夫人立刻噤声,屁都不敢放一个,委屈的开口。
“有才现在废了,我们赵家怎么办?”
“找人医治啊,你到我们这里闹有什么用?”
“找大夫看了,大夫说只怕废了。”要不然他们能到这闹得这么凶吗?就是因为儿子废了,他们能不闹吗?
“听说赵家有后了,他有用没用都一个样,你们闹什么,还是回去吧,别有的没的呆在这里了。”
凤阑夜站起了身,挥了挥手,那赵老爷干瞪眼,就这样想打发他们走了,不过一看到凤阑夜冷凛嗜杀的眼神,立刻乖乖闭上嘴巴,这小丫头恐怕不简单,怎么就变得这么厉害了,赵老爷百般想不透,不过地上的赵夫人已挣扎着爬起来,那个心里恨得直咬牙,却不敢再闹腾了。
凤阑夜吩咐叮当:“把赵老爷和赵夫人送出去,还有以后没有苏府的人同意,再敢进来,全部打残了,一个不留。”
“你!”
赵老爷和赵夫人敢怒不敢言,掉首望向苏衍:“你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