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道士硬生生的被她从后宅骂到前院,前院骂到厢房,厢房赶到耳房,基本上只要是长耳朵带眼睛的,都能看到道士的狼狈样,但是这些个佐吏文书都当是笑话看,没有一个去劝阻,没办法,这就是没根基的害处,面对这么个骂骂不过,打,呃,也应该打不过的悍妇,符篆对普通人又不能用,道士还能怎么办?跑路呗!正门被她堵死了,还是翻墙爬出去的,衣服都挂了好大一块。
“看来府令大人都不用我等出马,派个二夫人就能制服这个道士,”有人暗地里嘲笑道。
“嘶嘶,你轻点!疼疼疼——”
小鱼又好气又好笑,手里还拿着个敷好的鸡蛋,“你就这点出息,昨天还拍着胸脯说自己多有能耐,整个洛都安危系于一人,还什么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今天就被一个悍妇打的连府衙都不敢进了,有你这样的大人物吗?”
“你都不知道,那女人心理变态的,要不是道爷跑的快,差点都被咬耳朵了,她女泰森啊!”一回想起那肥婆爆发的模样,道士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简直太恐怖了,什么妖魔鬼怪与之相比,那都弱爆了!
“实在不行,姑奶奶给你出头,回头就到衙门,跟那个肥婆对骂去,姑奶奶就不相信骂不过对方!”包子脸丫鬟气呼呼的道,敢欺负她家的男人,简直是太看不起她董家的女人了。
道士眼一亮,这主意不错啊,咳咳!不行,太没节操了,更主要的是对于包子脸的战斗力,他实在没有信心,小包子丫鬟也就对付对付街面上的长舌妇、闲汉子,府衙里的那位,绝对是能生撕虎豹的!
随即做大义凛然状,“男人的事情,让男人自己解决,女人不要插手!”
小鱼的表情是…~…||这样的,这道士的眼都被打肿了,怎么脸还是那么的厚,不,简直是不要脸了。
道士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多大的说服力,干咳了两声,道:“道爷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顺便敷个鸡蛋,换身衣服,先撤了,还有很多军国大事等着道爷呢!”走之前,顺带着还蹭了蹭小鱼的肉包子,美名其曰治疗内心创伤。
“你一定要小心啊,打不过记得要跑的快啊!”小鱼面色微红的叮嘱道。
道士最终还是没敢回府衙,在一个还没拆掉的客栈召集了自己的班底,周老实、余振、朱豹子、苗三四,结果听到的全是诉苦声。
“道长,我这个仓大吏说的话根本就没人信,那个姓王的就躺在附近,谁干事前都得先只会他一声。”
“师兄,最近‘军医院’里面经常会有一些病员闹事,极大程度上干扰了别人的休息,而且那主簿也旁边指手画脚,那些个郎中真是够势力,现在也不怎么听我的话了,你的规矩现在都没人在遵守!怕是再过几天,伤员伤情都要恶化了。”
“我们巡查的时候,那些个差役们还老实些,但只要一走,反而变本加厉了,我怕再这么下去,城里很快就有暴乱,”余书生皱眉道。
“别再诉苦了,看看道爷的脸,你们觉的这些问题还算是问题吗?”李道士指着自己青肿的眼珠,又指了指红肿的腮帮,怒道。
周围顿时‘扑哧’‘扑哧’的全是闷笑声。
作为一个带头大哥,这个时候肯定不能露怯,便干咳两声:“情况道爷大概都了解了,无非是衙门里的人架空你们、骚扰你们、不鸟你们,其实这都只是表面现象,看问题要看到核心,树倒猢狲散,只要府尹这颗大树倒了,这些孙子还不是咱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咱们先研究研究,怎么搬倒这只大老虎!”
周老实率先泼起了冷水,畏缩道:“府尹在洛都已经快五年了,府衙被他打造的铁板一块,权势根深蒂固,他要是不开口,命令根本出不了官门。”
“而且我在街面上听说,他出生于洛都的士绅家族,跟那些豪商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初王老大人砍的那批粮商的人头,这些人只会帮他,不会帮你。”
“而且就算是永宁伯,在王老大人重病之时,不也偏袒了府尹了嘛。”
“就连王巡抚这个过江强龙都治不了他,他就是洛都的土皇帝啊!”
这些人三言两语的,把道士打击的够呛,权贵、士绅、豪商、衙役,似乎就没一个站自己这一方的,那个胖子有这么厉害吗?
“喂喂喂,我说你们是哪头的?帮理不帮亲啊!”李道士肿眼凶光闪闪:“对付他还不简单,改天让余状元蒙个面,找个机会刺杀了他,那什么事不都解决了?”
“杀官!?”几人同时吸了口冷气。
“外面的白巾贼杀得,道爷我就杀不得了!”李道士光棍的道。
“我堂堂今科状元,去刺杀朝廷命官?”余振嘴角抽了抽,对于对方的不靠谱表示无语。
“李老大这主意有些意思,他不敢我干!”朱豹子狞笑道,唯恐天下不乱。
“咳咳,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