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周四,下午第二节课又是体育课,苏曼换上运动服,跟着跑了两圈,自由解散后,打定主意不再围观男生打球,反正她已经被判定不合群了,再多一桩又有什么关系。
回教室又太早了,苏曼想了想,信步往旁边的园子走去,要说十一中也挺有意思的,在学校的操场一侧开辟出了一个小花园,假山树林花圃什么都有,然后在花园的最深处,坐落着学校的公共厕所。
她刚走进园子,一双大手突然从后面伸出,拽着她进入了旁边的小树林里,苏曼看清楚拽她的人后,理智的没有挣扎。
萧凌漂亮的眉毛扬了扬,笑眯眯的贴近了她的脸,半开玩笑的道:“怎么,被山大王掳了不害怕么?”
苏曼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反问道:“你确定不是压寨夫人?”
真是给点颜料就开起磨坊了,新仇旧恨一起涌来,萧凌冷笑着低下头,高大的身体笼罩住了苏曼,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少年薄薄的红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上了苏曼的唇。
当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那略有些冰凉的唇贴上自己,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曼还有些难以置信,为萧凌的肆无忌惮,为他的突如其来。
直到少年的唇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柔软的舌尖探出,尝试着撬开她的唇舌时,她才回过神来。
一般的女孩子都会挣扎吧,苏曼眯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少年的脸有些泛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在她的脸上轻轻刷过,每一下都仿佛蝴蝶在停留,搔的人发痒。
转念间,苏曼已经有了对策,她一动不动,双唇紧抿,清冷的目光直视着萧凌。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挣扎只会使他欲火高炽,迎合则让他食髓知味,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
果然,片刻后,萧凌微微喘着气松开了她,他的双唇红润,一双漂亮的眼睛中眸光流转,极是动人,白皙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抚过,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是你的初吻吧!”
萧凌的声音中有着难以压制的喜悦,小爷最后出手,却走在了最前面。
苏曼冷冷的看着他,嘴唇轻启:“不是。”
她顿了下,仰头看着萧凌略有些变色的脸,平静的道:“不如方烈,也不如严宁。”
话罢,不等错愕的萧凌反应过来,她果断的转身离开。
萧凌阴沉沉的看着她的背影,单手抚摸着自己的唇,上面依稀还残留着少女清凉的气息,犹如火在烧。
一阵响动传来,他目光阴鸷的看向从树后缓缓走出的清俊少年,四目相交,对方眼中的恼怒一闪而过,萧凌立刻明白过来:“她在说谎,你根本没有动过手。”
话音未落,他和严宁同时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阴沉,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那方烈呢?!
苏曼的脚步越走越快,到了后来,几乎一路小跑,愤怒的火焰几乎要把她焚烧殆尽,这群禽兽,人渣,垃圾——
无数贬义词凭空生成,向着那几人砸去。
如果苏曼是普通的花季少女,也许会因三个出色的男孩追求而心慌意乱,幸好她不是。
她以前做到过五星级酒店的执行总监,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没打过交道,像是方烈这些人,现在就是军二代,长大以后抱成团,那就是非常强悍的利益团体,神挡杀神鬼挡诛鬼。
他们这些人或许纨绔,但是天生就会玩,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许在他们成年以后,获得他们的信任很难,但是自幼结识的发小却是最可靠的兄弟。
在他们眼中,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果这件衣服是兄弟很喜欢的,常常穿的,那就绝对不会出手,甚至会视若无睹。
他们有他们的规矩,这个规矩几乎就是铁律,无人会打破他,一个男人如果为了女人和兄弟反目,那瞬间就成了圈子里的笑柄,同时被所有人抛弃,不啻于自毁前程。
而现在三个人,方烈是明确的表示了对她有意,严宁虽然含蓄,却也隐约暗示了什么,萧凌更是直接,那么根据她的经验判断,只剩下了一个答案——他们一定是打了一个赌,而她,就是那个倒霉的赌注!
苏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愤怒于事无补,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随着拉长的呼吸,一点点平静下来。
说白了,不过是三个青春期少年的玩笑,她何必跟几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维系和父亲的情感,以及搜寻母亲的下落,顺便回敬一下肖寒冬,眨眼间,苏曼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刚迈进教学楼的脚步转了个弯,向着教师办公区走去。
严宁心事重重的迈进教室,兄弟三人打的赌,他是最不经心的一个,也许只是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进行一次无可奈何的挣扎。
但是看到萧凌强吻的一幕,他还是被触动了,怎么有这样的女孩,居然可以那么冷静,在被强吻后居然说出那样的谎话!
更让他郁闷的是,他知道这句话里其中半句为假,却不知道另外半句是否也为假!
严宁面色阴郁的站在门口,视线往教室里一扫,不由一愣,在他的座位旁边,俨然已经是另外一个女生!
看到他进来,那个女孩十分高兴的挥了挥手,叫道:“严宁!我们又是同桌了!你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