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盛奕也无法想到,他期待已久的这个生日,会是在病房里度过的。
在门口释放了大半躁动的情绪,荣裕躺回到病床,盛奕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
最让盛奕心疼的还是最直观的伤口。
盛奕坐在病床边,探身观察荣裕脸上的擦伤:“还疼吗?”
荣裕坦诚地说:“还有一点。”
“看着就好疼。”盛奕心疼地往伤口吹气,问:“要住院多久?”
“骨折的部位做了手术。”荣裕说,“要住院一周。”
“真可怜,要在病房里过生日了。”盛奕叹了口气,要起身去看受伤最严重的脚。
荣裕却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起来。
盛奕就又坐下来,在腿上托腮,打量着荣裕的样子。
荣裕任他随意看,淡笑问:“很丑?”
盛奕摇头,认真说:“脸上有伤还这么帅,我想把你藏起来。”
虽然知道只是花言巧语,荣裕还是有被精准地取悦到。
不知道为什么,互相表白后,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在两人之间牵动着彼此。
盛奕感觉他和荣裕就像变成了一个人。
之前那种微弱却无法忽视的隔阂感,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荣裕眼底的笑意迷得移不开眼,盛奕也想笑:“还笑得出来,看来应该是真没什么事。”
“我的礼物呢?”荣裕向他伸手。
盛奕在荣裕的手心上打了一下,非常记仇地说:“做错事还好意思要礼物。”
看了眼被打的手心,荣裕冷静地继续争取:“我已经道歉了,你不能克扣我的生日礼物。”
“我想不想送你礼物,是我个人的决定。”盛奕故作生气地偏过头。
“可是你爱我。”荣裕面不改色地说。
“……”盛奕听得脸红,难以置信地盯着荣裕:“荣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情绪到位了,那个字说的时候才没有难么难为情。
过了那个劲儿,再听到这个字,盛奕尴尬得想遁地。
“最难为情的话都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荣裕却有不一样的观点。
听起来竟然还很有道理。盛奕发现了,他永远辩不过荣裕,每次斗嘴,最后都是他被荣裕说得哑口无言,只都能用耍赖狡辩收场。
荣裕又摊开手。
嘴上说不过,盛奕就换个办法捉弄这个无力反抗的病人。
他随便从兜里摸出一条口香糖,放在荣裕的手心,游刃有余地糊弄人:“来得太急,没带行李。今年就委屈一下,嚼个生日口香糖吧。”
荣裕盯着手心里的西瓜味口香糖看了几秒。
没说什么。
探身从床头柜上拿过眼镜盒,把把口香糖珍惜地放进去。
看这架势是要带回家,是要和那盒巧克力一起放在保险柜里收藏。
盛奕:“……”
盛奕顿时心软得不行。
都骗不下去了。
他从眼镜盒里拿走口香糖,拨开糖纸往嘴里塞。
荣裕从他手里及时拿走自己的生日礼物,不可理喻地看着盛奕,质疑的眼神好像目睹了盗窃现场,“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