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屏后冷冷道:“是谁?”
“扁老”嘻嘻一笑道:“他就是叛离的前宫无花执事,前宫宫主正在到处搜他下落!”
“唔!”纱屏后的天香院主道:“陈志高,你既前宫弟子,为何不告而别?”
房英暗忖道:“这‘扁老’身份难道又变了不成?他以前对自己善意警告,现在怎会态度倏然改变,似乎在与自己作对?”
心中想着,口中回答道:“小可不容于前宫宫主,故而来投奔花长老,并蒙金老前辈收录。”
“唔,为什么不容于前宫?”天香院主又问。
房英正不知怎么回答,那在“天香院”主口中称为“孤老”的“扁老”冷笑道:“他被花老兄弟制住经脉,引住前宫,嘿嘿,以后的事,不说也罢,故前宫宫主恨之切骨。”
这番话,说得“邛崃双色魔”脸色通红,但纱屏后的天香院主却轻轻“唔”了一声道:“孤老,此人本座已选拔为终南分坛坛主,你认为如何?”
“扁老”大叫一声道:“完了,老朽竟晚了一步!”
房英心头骤然收束,却听得天香院主道:“孤老是认为不妥?”
“扁老”哈哈哑笑道:“此子资质不凡,想我‘夺命魔君’孤独真至今尚未有衣钵传人,正想收其为徒,想不到被院主捷足先得!”
说完,一摇三摆,就坐落长老席空出的一个太师椅上。
房英一听“夺命魔君”四个字,心头又大吃一惊。
他想不到这神秘莫测的“扁老”,竟是排名邪道八大高人之首的孤独真,以往猜测他是自己父亲的想法,立刻幻灭。
孤独真,以“玄阴透骨”掌威慑江湖,生平从未遇过敌手。但行纵飘忽而神秘,江湖上见过此魔的人,寥寥无几,但提起“夺命魔君”四字,无不惶然失色。据传其在二十年前,为了件细故,一夜之间,连诛三名白道人物全家六十余口,震动武林,也因此博得“夺命魔君”的绰号。
但是房英此刻已知这魔头对自己似乎无恶意,对他的用心更猜测不透。尤其对他身份一变再变,由前宫车把式,变成了天香院中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长老,更是一片糊涂。
这时,只听得“天香院主”清朗一笑,道:“英雄之见,果然略同,中宫毋需再问,着即日起程,往‘龙虎坛’报到。”
房英长揖而谢,于是……
第二天,房英领了一块“天香院”的四花号牌,一张“龙虎坛”所在地点图,一包“神仙丸”制毒散,一封牒文,离开了魔窟天香院,直奔龙虎坛。
口
口
口
龙虎坛。
在天香院中,除院主及三宫宫主外,谁也不知道在那里?是为最神秘的地方。有许多天香院的弟子,都响往着这神秘的地方。因为他们知道,能进入龙虎坛再出来的人,武功立刻高出几倍,而且身份也变成武林中盛名人物,等于说是“平步青云”。
可是,有谁知道这是一处人间最惨酷的地狱?
这一天,横卧南天的秦岭山脉,出现了一位方脸少年,正是投奔“龙虎坛”的房英。
他一手拿着一张地图,边走边看。
秦岭山脉,断层陷落,秀峦重叠,峻峰插云,山势雄伟,自山脚到山腰,还有一条樵猎小径,自山腰再往上,毫无山径可觅。
渐渐云起脚下,山风益厉,房英按着地图指示,翻过一座山峰,向第二座峻峰掠去。
就在足跟踏上第二座峰腰时,蓦觉身后金风飒然,向背后袭来,房英心中一惊,急忙挫腰斜身,刷地一声,分毫之差,只见一道寒芒擦腰而过,好险!房英心头骇然,目光一瞬,出手冲杀暗袭的竟是一个黑衣大汉。
这大汉脸上涂满五颜六色油彩,手执一柄弧形刀,一招不中,哇哇怪叫,斜步转身,又是一招“斜撩风云”,寒芒倒飞,向房英削至!
身法之快,刀势之狠,在武林中来说,已极为少见。
房英一见那副骇人的容貌,心头已不由一跳,眼见刀光又到,急忙再闪退三尺,怒喝道:“区区与你无怨无仇,还不快停手!”
那黑衣怪人两刀不中,又是一阵怪叫,刷刷刷又是三刀。如泼风涌浪一般,层层刀光,向房英周身要害狂攻。
这一阵攻势,不由迫得房英火从心头起,厉喝道:“你既不回答,小爷就给你看看厉害的!”
刷地一声,短剑出鞘,就向黑衣怪人猛攻过去。
一招方出,蓦地,四面八方,嗖嗖连响,现出八条人影,向房英围涌过来。这八人身影掠近,又是八个脸涂油彩和执弧形刀,丑怖已极的怪人。
房英心头骇然欲绝,若非大白天,他几疑处身于鬼魅群中。此刻他不禁暗忖道:“这批人是天南猿蛮,怎会有如此凌厉的刀法?若非猿蛮?武林那来这群怪人?”
说时迟,那时快,四道刀光疾如飚,已向他周身要害削到。房英惊怒之下,剑若游龙,一招“参商摘星”,剑光回旋扫出,呛呛呛,接连三响,硬生生挡开四道袭身刀光,口中大喝道:“你们这批家伙究竟是人是鬼?何以一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