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席亭舟阴沉着脸,大步流星赶往病房。
祝理小跑追上,“据金家大少爷说,是金卓突然抽了方先生马一鞭子,导致方先生的马受到惊吓狂奔,恰好纪少爷和朋友在隔壁马场玩,就撞上了。”
“金卓。”席亭舟念着这个名字,风雨欲来。
祝理在心中为对方默哀。
“对,金家小少爷,金家大少爷同父异母的兄弟。”
推开病房门,席亭舟递给祝理一个眼神,祝理会意没再继续说。
“星泉,伤到哪儿了?”席亭舟快步进去,走到床前。
“席叔叔,我没事,只有一点儿擦伤。”方星泉为了安他的心,特意挽起袖子给他看。
手指覆在上衣纽扣,瞥见祝理,笑了笑说:“剩下的回家您再检查吧。”
席亭舟没如往常一般害羞,郑重其事颔首,“好。”
方星泉牵住他的手,“我很好,别担心。”
兵荒马乱的心在方星泉的注视下渐渐平静,席亭舟伸手把人揽入怀中,指尖插入他柔软的发丝,“总吓我。”
“对不起。”方星泉抓紧他的衣摆,浓密的眼睫遮挡住满心愧疚。
“无论何时,保护好你自己,你的安全最重要。”席亭舟沉声叮嘱。
方星泉抱紧他的腰,“好。”
或许,自己又做错事了。
在席亭舟看不见的地方,方星泉眸色晦暗,下次他会选择更为稳妥的办法。
席亭舟陪了方星泉一会儿,就见他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席亭舟耐心等待他自己开口。
十分钟后,方星泉彻底憋不住,拽了拽席亭舟的衣摆,“席叔叔,纪鑫……他还好吗?”
席亭舟不想少年纠结如此长时间,仅仅是为询问纪鑫的情况。
“他右腿骨折了。”席亭舟如实相告。
方星泉嘴巴微张,眼神闪躲,手下意识抓紧被子,“对……对不起。”
一只温热的大手捧起他的脸,迫使少年与之对视,“你何错之有?”
“我……要是我拉住马……”
后面的话被一根手指按住,席亭舟漆黑的眼眸认真凝视他,“星泉,你是受害者,事情不该这么算,你控制不了马,这就是事实。”
席亭舟摸摸他温热的脸颊,“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
方星泉鼻子发酸,眼中蒙上水雾,眷恋地把脸埋进席亭舟手心,轻轻吻了一下。
我真坏呀,谎话连篇。
他赎罪般虔诚地亲吻男人的手,他清楚感受到男人指尖的颤意,于是他尽情展露自己的脆弱,然后,他得逞了。
席亭舟呼吸不稳,亲上方星泉的唇,手掌扶住少年后脑勺,大拇指摩挲莹润白皙的耳朵,稍稍一欺负便会红透。
“张嘴。”男人灼热的呼吸拂过少年嘴唇,方星泉烫到一般启唇。
眼瞳湿润,仿若清晨海平面交织的潮水与薄雾,浓黑的眼睫被打湿,一簇簇黏在一起,可怜极了。
奉老板命令探视完纪鑫的祝理回来,推开门的瞬间条件反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