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不对,人飞升就是死了,是吧是吧?”
憨直的师兄忍不住笑起来,想了想道:“那时候我刚入门,天赋愚拙,便跟在他身边抄些道藏。”
到了太望峰上,夏承祈两口并作一口咽下嘴里的馒头,拍了拍身边的山石让他坐下,问道:“难不成因为掌门练功入魔?但我爹说他的武功很高,不应该啊。”
那师兄细细回忆道:“那天我偷偷瞄了一眼,看见掌门在看腰上系的一个小玉珠。说真的,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宝物,那玉珠里有一抹绿色流光在跳,可就是越跳越慢了。
“我说,掌门,我走之前娘亲也给了一串平安珠,可惜丢在道上,这也是你娘给你的吗?掌门就解下来给我看了。”
夏承祈的下巴几乎掉在地上:“他没有罚你面壁?看来掌门从前脾气也不差嘛!”
“可是等他低头去看,那珠子里的光已经不跳了。掌门当时脸色很不好,只说要闭关几天,让我七日里不用再来。从那之后,他的话便更少了”,那师兄讲到这里,顺手留了一盏灯给他,起身道:“掌门怕你初到武当,夜里发饿。若非他授意,我岂敢给你多带吃食?好了,时辰不早,我下山去了。”
等夏承祈面壁结束,回到主峰,已被分到了云葭手下。
他自诩在同辈之中武功甚高,又出身名门,满以为能成为沈秋水的弟子,此刻不觉露出失望之色。
云葭微笑道:“你就是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子吗?怎么,怕武当的功夫教不了你?”
夏承祈只道:“若不能学到绝世功夫,何苦放着夏家的燕翎剑法不学,倒来学武当的剑法?”
云葭听了他的话,这才点头道:“这话虽难听,却有点道理。不过沈师兄从不收弟子,你不知道吗?”
夏承祈大失所望,心里却嘀咕道:我偏不信这个邪!掌门不教,我就偷师,这总可以吧?
少年行事,意气而已。
夏承祈说做就做,当夜就早早在镜虚湖边躲好,准备偷看沈秋水练剑。
等到夜深时分,却见镜虚湖的水波澄澈,那袭青衣执剑而立,青光明月,显出几分平时没有的落寞。夏承祈望着那道影子,不知怎么有些难受。
只听沈秋水轻声道:“什么人,出来。”
夏承祈心里叫苦,只得现身出来,挠了挠头道:“掌,掌门。”
沈秋水道:“不去歇息,躲在这里做什么?”
夏承祈大大咧咧地道:“掌门,弟子想和你学剑法!可是云葭师父说你从不收徒儿,所以……”他见沈秋水的面色不豫,忙摆手补充道:“呃,掌门掌门,请听弟子说!弟子并非自大妄为,只是世间武功,谁不想一臻绝顶?像弟子这样一点就通的奇才,是绝不会给您老丢脸的!”
他说话时,沈秋水一直面目肃然,听到最后却微微一笑,道:“你这句话,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好吧,拿你的剑。”
夏承祈登时喜不自禁,当即出剑走了几招。
沈秋水抬起手,只见剑光一动,夏承祈的剑已被格在地上:“拾剑,再攻。”
夏承祈也不顾其他,使出燕翎剑里最狠厉的“燕还巢”和“江河冻”,剑花一抖,出手不要命地疾攻。
沈秋水手中青光一现,反手格了两招,夏承祈顿时觉得进退无路、不能还击,却听他道:“再来。”
夏承祈不禁道:“不行不行,掌门,你的剑是当世名器,剑法又那么高。我怎么可能打的过你?”
沈秋水听了,扬手把剑还鞘,道:“拾你的剑,再攻。”
夏承祈这回卯足了劲,右手连挽几个剑花刷刷狠攻,左手呈掌护在身前,疾步逼近。
却见沈秋水左手出松鹤拳拆招,顺势夺剑,剑化作一道青光在夜空流泻,大开大合,剑意浩然扫开,仿佛荡涤一切妖邪,收了剑道:“世间剑法,其实都一样。”
夏承祈目瞪口呆:“啊?”
沈秋水道:“你力求取胜,既要出招又要防人。我只守不攻,守得住,就不会败。要谁生、要谁死;除恶扶正、离经叛道,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选择必须对得起你手中的剑。”
夏承祈闻言心中一震,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弟子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