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话,休要再提,我问你,昨日你是不是派人去刺杀江渊那小子了”
“没错,孩儿看不惯他那嚣张模样”秦过一想起来听雨楼的事情就来气。凭什么他江渊可以出口成章,凭什么他可以去北境做将军,一个被削的侯爷之子怎么能踩在自己头上!
“糊涂!”秦讣闻猛地一拍桌子:“你可知道江渊是皇主选定的人,如果他死了,你觉得风卫查出是你干的,你会是什么下场?”
“那又如何,我就不信皇主还会为了一个叛徒家的儿子而找上我的麻烦”秦难一脸不屑,他身为南清三杰,父亲又是百官之首的右相,他何惧一个小小的新将军。
“你这逆子,你懂什么!江澜身为从龙之臣为皇主征战四方,北压胡虏,东退柔然镇守北境数十载,又怎会叛变,以后没脑子的话休要让我在听到”秦讣闻可谓恨铁不成钢,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倒霉玩意。
“知道了”秦难还是很怕秦难的,不过他就是想不明白江渊到底有什么本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低着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秦难就溜了出去。
秦难不知道其中缘由,如此说道也符合坊间的传闻,可稍微知道一点的秦讣闻是清楚的,叛徒之名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他可知道当今的皇主可不是什么善类,自古薄情帝王家他李清平又怎么能避免?
看着溜走的秦难,太师椅上的秦讣闻面露难色,眉头紧皱:“这小子迟早坏我大事”
秦难才不管他老爹什么想法,他现在心情烦闷,只想去北边转悠转悠,男人们的好地才能抚慰他刚才受伤的小心灵。
四匹马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官道上,霍言据后,江渊的马走在中间,考虑到士兵的脚程不足,江渊故意放慢了一些速度,也方便几人交谈。
“江兄,后面那位是?”岳风在马上与江渊错出一个身位据右而行,有些好奇后方怀中抱剑的男子是谁,此人和江渊同来,一路上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抱着怀中的剑,牵缰绳也都是偶尔马匹走歪了才动上一下。
“他啊,我的一个小兄弟,平时话少得很,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混上媳妇儿,还随我东跑西跑”
江渊心中对霍言还是很感激的,虽说当时有不少人要追随他,但是只有眼前的霍言是真心的,若是其他人留下,怕是不出三个月就得弃他而去,那一段每日醉酒的时光,换成任何一个跟班都不一定能比霍言做得好。
“原来如此”岳风能看出来霍言对江渊的尊重,这江渊身上确实有些魅力,单从昨日他去偷偷看江渊被霍言抓到这件事来说,他是觉得霍言是个好手下,最起码在自己说并无恶意之时,人家没动手抽自己。
马匹不断穿过州县,江渊两人也逐渐聊得愉快起来。又过了没多久,一行人就行至牛嵬坡附近,而周边的林子也开始逐渐多了起来。
牛嵬坡这地方有些类似于地球的秦岭淮河,是南北的小分界线,也正因如此,附近的几条民用路总是发生一些抢劫之类的事情,众人行进在路上,周围时不时的一声鸟叫,让众人心中提起了一些戒备。
“岳兄,你们这次前去北境应该不是为了镀金吧”江渊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当时和宋太尉的谈话中,宋太尉并未直接言明,他知道宋太尉希望自己和这两人好好打交道,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地让这两人跟自己出来了。
“不是”岳风摇了摇头:“宋叔叔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出来历练历练,如今朝堂是文人的天下,以文抑武也是当今皇主默许之事,但是若南清皇朝再不出些武将,怕是难有长久气运”
“此话中肯,只知内斗而不注外患者,国恒亡”江渊也觉得现在的南清皇朝大不如前,朝中没有武将,又怎可安定一方?
“江兄总结得很是合理,宋叔叔的话和你说的当真相差无几。。。”
说时迟,那时快,岳风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得左边的邱问道突然大喊出声:“小心!”
江渊闻声迅速扭头,瞳孔也在此刻骤然一缩!
紧接着江渊就感觉一阵大力将自己扑倒下马,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有霍言和邱问道反应了过来,霍言在江渊倒地之时就已经脚踩马背跃了出去,身形快速朝箭矢发射方向的树林中奔袭。
倒地后的江渊没有劝阻霍言,而是迅速起身摸向了靴子中的匕首将邱问道护在了身后,撇着箭头完全没入土地的箭矢,江渊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邱问道的耳朵远超常人,这一下必然让他喝上豆腐脑,死上第二次。
邱问道很冷静的蹲在地上,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本来在细心的听两人交谈,谁料突然听到一声急速的破空声,若不是他天生耳朵灵敏异常,恐怕这下就得要了江渊半条命。大风小说
岳风反应稍微慢了一些,直到霍言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才翻身下马丢下一句:“我去帮忙”,江渊与邱问道这时已经起身,后方的士兵纷纷围上前来,将他包在其中,江渊嘴角抽了抽,你们搁着包粽子呢。
“我无事,散开吧”江渊出声让士兵分开,他弯腰拿起了地上的箭矢。
“江兄,是何箭矢?”邱问道因为看不见的原因,只好向江渊确定。
“铁质长箭镞,黑雕翎,杨木箭杆,外裹桦树皮,力道应该可穿锁子甲”江渊对于弓箭并不是很熟悉,只形容了一下箭矢的长相。
“齐梅针箭”邱问道在江渊说完后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齐梅针箭,这应该不是本地的箭矢吧”江渊在北境也呆了许久,从未听说过此种箭矢。
“这是东边柔然人的箭矢,柔然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接过江渊递来的箭矢,邱问道心中满是问号。
“等霍言他们两人回来,或许就能知道点什么了”江渊在听到柔然人之时心中暗自多了几分计较。
说句实话,他当上北境将军有些过于简单了,他不认为是李清平心中愧疚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才能而选定的自己,大概率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如今途中遭遇此事,让他心中更加确信了,南清皇朝现在绝对不是如表面看上去的一般。
牛嵬坡林中
长剑与匕首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霍言手持惊鲵与面前的蒙面男子打得难解难分,一时不分高下。
“你家主子又没死,你怎么这么楞呢”楼伽罗真的是服了眼前这人,上来剑剑逼人不说,好几次都想和他以伤换伤,而且这人手中的剑很锋利,他的匕首如果不借力恐怕早就断了,他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实在的仆人。
“你应该庆幸我家少爷没事”霍言出手凌厉,语气淡漠。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我是认错人了”楼伽罗不想恋战,眼前这人和他武艺差不多,打下去也是五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