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睡。
后半夜,外面忽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砸在隔壁邻居铁质的雨棚上,清脆的声音仿佛在敲打着鼓膜。
白噪音的环绕之下,凌慈沉沉睡去。
梦里的情节有些复杂,她一会儿以第三视角出现在医院的病房中,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一会儿又以上帝视角俯视被车撞到在地上的自己,旁边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还有心急如焚的表哥。
梦境的最后,她的灵魂回到小院里的那个纸箱里,被两个兄弟一左一右夹击,窝在猫妈妈的怀里,感受她温柔的舔舐……
也许是梦的内容过于丰富,凌慈早早就醒了。
但有醒的比她还早的。
沙发上空无一人,被子整齐地叠好之后被靠着扶手放好。
“醒了啊?”
脚步声从厨房的方向走来。
瞌睡虫还没完全离开,凌慈就着躺着的姿势伸了个懒腰,柔软的身躯反向拉伸,几乎要成一轮满月。
少年蹲在白猫的身边揉它的肚子,明明是最柔软的腹部,白猫却一点防备的样子都没有,眼睛都没睁开,睡眼惺忪地望着面前的少年。
“咪唔。”
见少年没有停手的意思,它也只是用自己的爪子摁住他的手背,轻柔的力道不像是再阻止,倒更像是在撒娇。
任延年懂得把握好分寸,没有恃小猫咪的宠而骄,顺着对方的意思住手,却没有离开,能感受到手下这个柔弱的生命呼吸的起伏。
“猫罐头还是鸡胸肉?”
“上次的猫粮也剩一点。”任延年耐心地寻求猫的意见,“每样都来一点怎么样?”
凌慈:“……”
什么怎么样。
这样吃真的不会窜吗?
她从任延年的手下爬起,“喵。”
早上简单吃点吧。
不要太复杂了。
“算了,种类也不是越多越好,我给你煮点鸡胸肉……”
话音都还没落——
“喵。”
“嗷?”
“喵”
……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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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成旭所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