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你相信我。”黎远驰低声下气的声音,“我和她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改天我会跟你解释的,好吗?”
谢亭听了一会儿,闷闷的挂了电话。
不是我想的这样,那是什么样啊?总之孩子真是你的,对不对?这是铁的事实。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谢亭冲着桌上的酒瓶子发牢骚,“虽然我对于结婚这件事不光是期待,还很有些害怕,有时候连逃婚的念头都有。可我的婚礼就应该以这种方式取消吗?未婚夫即将当爹,孩子的母亲不是我!”
她冲酒瓶子唠叨了半天,犹嫌不够,索性拿过酒杯倒了半杯葡萄酒,一个人喝起酒。
她没什么酒量,半凭葡萄酒下肚,开始飘飘然。
再去倒酒的时候,手有些不稳,“啪”的一声,酒瓶摔到了地上。
房门打开,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静静看着她。她抬起头,眼神朦胧,“远驰,你回来了?我告诉你啊,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真的不喜欢你了,我要抛弃你!”
挥舞着胳膊,很有魄力的语气,气壮山河。
年 轻男子嘴角抽了抽,抬腿走到她身边。她一把拉住他,把他按在桌子上坐下,仰起脸跟他讲道理,“你都没有跟我求过婚!我抗议过,你怎么糊弄我的?说咱俩从小 一起长大,太熟了,不用来这一套!远驰我告诉你,你这纯属胡说,我不同意,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同意!我一辈子只结一次婚呀,一辈子一次,你懂不懂?”
说“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同意”的时候,她豪迈的挥了好几次手,非常气愤。
她想拍桌子,不过眼前的桌子上坐着个人,她又醉了酒,没力气,瞅了又瞅,没找着下手的地方。
拍不了桌子,她拍人,逮着眼前人的大腿拍了几下,“一辈子只有一次,很大很大的事,懂不懂?”
年轻男子皱眉,不过,并没阻止她。
“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你这么敷衍我。”谢亭瞪起眼睛,“从前你对我多好啊,从小到大都肯让着我!我去奥斯汀,你追过去的时候,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小时候爸妈照顾我,以后就是你照顾我,你要照顾我一辈子,不让我吃一点苦,流一滴泪……”
她眼里有了泪花,哽咽起来,“可是,可是我们还没结婚,你就要当爹了……不光要当爹了,那个女人还是我大学同学……黎远驰,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连个兔子也不如……我要你干嘛呀,我还不如养只兔子呢!”
她吐字本是有些含混的,到了最后这句话,却忽地清晰了。年轻男子听在耳中,颇有些哭笑不得。
她抓住他打了几下,哭着趴到了他身上他是在桌上坐着的,她这么一趴,就有点儿不是地方,正好在他两条大腿之间。
年轻男子脸渐渐红起来,有些生气的拽起她,“起来,我送你回家!”
他扶着她走了出来。
到了院子里,小刘迎面走过来,吓了一跳,“谢小姐喝醉了吗?她以前都很少喝酒的,更没有喝醉过!唉,她太可怜了。”小刘知道这位客人姓韩,陪笑叫了声“韩先生”,“韩先生您太热心了,不过,在我们这儿喝醉酒的客人我们是可以送回家的,就不麻烦您了。”
其实名友居并没有送酒醉客人回家这样的服务,不过,小刘只知道这位客人姓韩,别的都不知道。让一个陌生人送谢亭回家,那可不成,太不安全了。
司机就在外头等着,韩城一手扶着谢亭,一手指了指小刘,司机会意,忙递过来一张名片,“你好,这是我们韩总的名片。”小刘接过名片看了,见了名片上的头衔、单位,啧啧,“您是位大人物呢,失敬,失敬。”
虽然这么客气,却还是不让韩城带谢亭走。
你有钱有地位,人模人样,不等于你不是变态,不是人渣。
把谢小姐这么位好姑娘交给个陌生人带走,无论如何不行。
还别提什么得罪客人不得罪客人的,名友居不缺客人,预定的名单排到了两个月后。
韩城拍拍谢亭,“把你手机拿出来。”谢亭迷迷糊糊的笑了笑,“好呀。”从包里摸了半晌,把手机递给他。
韩城翻到“谢爸”的号码,递给小刘,“你打给谢教授,告诉他我的手机号、车牌号,我二十分钟后到他家楼下。”
小刘忙笑笑,“这怎么好意思,我还信不过您吗?”口中这么说着,却是毫不犹豫的接过手机,拨了谢爸的号码,“请问您是谢教授吗?是这样,我是名友居,谢小姐在我们这儿喝了点酒,她有位……有位同事正好也在,二十分钟后到您家楼下,他的手机号是……车牌号是……”
打完电话,小刘把手机还给谢亭。韩城再往外走的时候,小刘没再拦他。
北五环一个小区门前,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伸长脖子往前看着,每过来一辆车,他都要仔细看看车牌号码。
手机响了,他赶忙按了接听键,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是谢教授吗?我是谢亭的同事韩城,现在您家楼下。”
☆、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