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裹紧大衣,手放在云祈发尾那处冷冰冰的脖子里,轻轻地揉:“你在我就在。”
云祈埋头在他怀里:“有人说你是过去式了,但对我来说你是现在时,将来时,我想你陪着我,拿好多好多的冠军,我想创造一个属于你我名字的时代,我是不是很贪婪,很狂妄?”
“不贪婪,”余烬低声说,“因为我们做得到。”
云祈抬起头,睫毛很快就盛满了风霜,可却挡不住火热的目光,他捧上余烬的脸,深情道了句:“Eidis,是属于电竞赛场的,而余烬,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余烬抓住他的手,看出他眼里的动容,问道:“怎么了,忽然这样伤感?”
赢了比赛,他们该高兴。
但云祈的兴奋,早就在遇见余烬的时候用光了。
云祈摇摇头,说道:“没,喜欢你罢了。”
这时,身边路过一对父子,五六岁的孩子被父亲背在肩上,余烬看见了,心血来潮:“我好像没背过你?”
云祈愣了一下:“嗯?”
余烬把人牵到背后去:“上来,我背你走一段。”
“为什么?”一边说,一边趴了上去,云祈身体轻,对于常年健身的余烬来说,背着他用不了多少劲。
余烬背着云祈在上海的街头走了十几分钟。
一步步踩得稳当。
云祈在他背后说话,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云祈时不时咬上余烬的耳朵,柔声问他:“你累不累?”
余烬便回:“一点儿也不累。”
云祈说:“好啊,那你就这样背我到家门口吧,我看你还说不累。”
“你说的,”余烬道:“我今天还非要背你到家门口了。”
于是,余烬就这么背着云祈,不知不觉地走了半小时。
云祈一直觉得上海是个很冷的城市,直到今年的冬天到来。
穿过又一条街道时,云祈忽感到脸上冷冰冰的东西,他抬起头,伸出手,声音不大自信地说:“好像下雪了。”
余烬停下来,云祈的手伸在他的面前,捧到一片新鲜的雪花。
他兴奋了起来:“余烬哥哥,下雪了!上海下雪了!”
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的上海,冬季降雪并不常见,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飞了起来,雪花飘在二人的身上,云祈抱住余烬的脖子,吻他的脖子:“谢谢。”
余烬一头雾水:“谢谢?”
掌心握住冰冷的雪花,再化成水丝流下,云祈高兴地说:“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我总是特别幸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云祈说:“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下不了车,碰不上第一场雪。”
“可你总会看到的。”
“那不一样,”片片雪花飞过云祈的周身,他趴在余烬的肩上,无所谓周围所有的寒风,“就像冥冥之中我总觉得会碰见你,和三年后我第一次碰见你那天,心情完全不一样。”
余烬了然,当初碰见,哪里是云祈一个人的欣喜若狂?他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面上略会伪装。
“行。”余烬踩着雪花继续前行,没两步,他唤了声:“云祈。”
云祈依然沉浸在第一场雪中的欣喜。
“嗯?”
余烬勒令:“抱紧我。”
云祈缠着双臂,趴在余烬的肩上,在他耳边说:“我已经抱得很紧了呀。”
“还不够,”路灯照亮紧紧依偎的身影,余烬低声说:“为什么——”
“我总觉得还不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