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秀如同发了疯一般,将吴慕儿打得鼻青脸肿,衣衫凌乱,地上散落着撕碎的布料和散乱的发丝。
吴慕儿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像是没了半条命。
下人们面面相觑,心中满是害怕。
她们从未见过傅文秀如此疯狂的模样,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吴慕儿呼声渐弱,她们不得不鼓起勇气,上前试图拉开傅文秀。
几个粗壮的婆子合力将傅文秀从吴慕儿身上拉开,傅文秀挣扎着想要继续攻击,双手被控制住,她就用嘴咬,碰到谁就咬谁,把其中一个婆子咬得嗷嗷叫。
“哎呦呦,快松嘴,大姑奶奶,你属狗的啊,疼死我了。”
一个丫鬟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她脸色苍白,口中喘着粗气,急切地去找老太太禀报。
老太太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她瞪了傅文秀一眼,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快把大姑奶奶带下去,找个大夫来!”
夏日的太阳如同一个炽热的火球,空气中弥漫着热浪,来往的香客很少,大家都脚步加快,跑到低垂的树下纳凉。
在外面赶车的岚英热得满头大汗。
云舒然撩开车帘:“岚英,走有树荫的小路回去。”
“哎。”岚英爽快应下,驱使马儿调头。
马车在颠簸的路上摇摇晃晃地行进,云舒然斜靠在软垫上,眼皮渐渐沉重,昏昏欲睡。
正当云舒然合眼小憩之际,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百里槿脸色苍白双眼充血,长剑剑锋紧贴着槐序的脖颈,威胁意味满满。
槐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着几乎站不住。云舒然见状,立即给槐序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尽量保持冷静。
双方僵持着,百里槿痛苦地微微躬起腰。
云舒然的目光移向百里槿的腰间,一支棕色的箭矢深深地扎入他的腹部,血液浸透深衣正在一滴一滴往下坠。
岚英察觉不对:“夫人,你还好吗?”
马车内,百里槿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石像,他紧绷的脸庞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尤为凌厉,双眼犹如深邃的寒潭,透射出冰冷。
“城外粮食铺。”
“没事,从南边进城门。”云舒然伸手穿进百里槿的臂弯,手指抵在他握剑的手腕,用力将他的手中的剑带离槐序。
百里槿顺着她的力道卸下防备。
槐序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夫人的这份定力,她这辈子怕是都学不来。
夫人要是会武功的话,跟话本上的女中豪杰无异啊。
云舒然不留痕迹地将槐序拉到自己身边,将腰间软垫递给百里槿:“垫垫,马车颠簸,别扯动伤口。”
百里槿感到意外,也不拘谨,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处理伤口。
他用一股巧劲将箭折断,剩下的箭不能拔直直竖在那儿,百里槿揪起沾满泥土的衣摆撕下一块布。
正准备包扎,一方洁白柔软的帕子递到了他眼前。
云舒然轻声说道:“用这个吧,干净些。”
百里槿抬头,对上云舒然澄澈而认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