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贵妃沉默片刻,终于接过了沈妍可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后,缓缓放下杯子,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无奈。她说:“罢了,事已至此,本宫也只能暂且忍耐。不过晗妃,你今日为何突然帮着太后说话?难道你真的想要攀附太后吗?”
沈妍可连忙解释道:“姐姐,臣妾并无此意。只是觉得太后毕竟是长辈,我们应当尊重她的决定。而且今日之事,若不顺从太后之意,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臣妾也是为了姐姐着想啊。”
颖贵妃看着沈妍可真诚的眼神,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再多言。她知道,此刻再与沈妍可争论也无益,只能默默盘算着今后该如何应对太后的刁难。
此时长临殿中,淑妃坐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她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太医身上,眼中满是绝望和难以置信。
孙太医站在床边,低头垂手,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微微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淑妃娘娘,微臣不敢欺骗您啊!大皇子确实患有不足之症,而且还有哮喘的病症。这……这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淑妃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抓住被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的皇儿……”
孙太医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娘娘,您在怀胎时,曾多次受到惊吓,夜间难以入眠,饮食也无法正常进行。尽管皇子是足月出生,但由于您在孕期所受的折磨,使得皇子看起来如同早产儿一般虚弱。而这些病症,皆是从胎里带来的。”
淑妃心中一阵刺痛,她深知孙太医所言属实。在怀孕期间,闫琛总是让她去窃取机密,她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惶恐不安,担心事情败露并连累家人。如今,所有的恶果竟然都降临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孙太医,可有法子医治?用多贵的药都无所谓,只要能治好大皇子,本宫的赏赐少不了。”淑妃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此时此刻,她已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位太医。
孙太医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回娘娘,目前只能让大皇子安心养着。若能平安健康地养到十岁,往后大皇子的身体或许会逐渐康健。然而,娘娘的哮症却最为棘手,难以完全治愈,且会伴随终身。此外,必须严加防范,切勿让大皇子触碰棉絮、柳絮以及芦花等物,以免引发哮症加重,甚至可能导致丧命。”
淑妃闻言,泪水顿时涌出眼眶,她呆呆地望着襁褓中的小小婴孩,心中充满了绝望。即便将来大皇子的病情有所好转,但以他的身体状况,又怎能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呢?自古以来,身有残疾之人从未有过登上皇位之例。可如今,她的孩子连活下去都如此艰难,她才刚刚降生,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活到十岁啊!
过了许久,淑妃才从震惊和痛苦中回过神来。无论发生何事,她首先要保护好孩子,其他事情可以稍后再考虑。虽然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但她坚信自己能够创造先例。只要她用心策划,相信没有什么是无法实现的。
她抬起头,目光冷漠地看着孙太医,声音冰冷地说道:“孙太医,本宫不在乎你使用何种方法,也不惜任何珍贵药材,务必保住本宫的孩子。另外,哪些话该讲,哪些话不该讲,希望你心里有数。毕竟,本宫也不缺买棺材的钱。”
孙太医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这场阴谋之中,无法脱身。他恭敬地回答道:“娘娘请放心,微臣必定全力以赴为皇子治疗。然而,如果皇上询问此事,微臣是否应该如实禀报呢?”
淑妃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不必,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晓,孙太医,你清楚本宫的手段。至于皇上那边,就说是因为生产时间过长,导致皇子身体稍显虚弱,但并无大碍。”
“是,微臣明白,微臣先回太医院开方子。”孙太医躬身说道。
“做得隐蔽些,别露出了什么马脚。”淑妃不放心地嘱咐着。这时司琴走了进来,看到孙太医,止住了想要说的话。淑妃见状,便让孙太医离开了。
“怎么啦?”淑妃问道。
“回娘娘,今日朝拜,太后提出要开始选秀,让皇后准备,还有撤了颖贵妃协理六宫之权。”司琴恭敬地回答道。
“撤了颖贵妃的权,知道为什么吗?”淑妃不解地问,好端端的把颖贵妃的权撤了干嘛。她还记得自己生产时,是颖贵妃最先发现的,还安慰自己,因此对颖贵妃很是感激。
“因为明良媛不懂规矩,颖贵妃罚了明良媛在自己宫门口跪两个时辰,太后斥责颖贵妃这么多年无有所出,还管闲事,不如回宫好好养养身子,早日诞下皇嗣,这才给撤了。”司琴解释道。
“呵,这么多年没变,还是那么爱管闲事,太后老了也不安生,随她吧。”淑妃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