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令人心疼。
心疼到,她不觉得泪便湿润了眼眶。
或许是见到他从手术室出来那一眼,脸上尽是擦伤,脆弱的像是轻轻一触就会碎掉的纸张。
那种直击心底的揪心,此后数年都会很难忘却。
“怎么又哭了?”
谢临月放下水杯,将脸颊上的泪抹去,“没有哭。”
赵宥齐轻笑,视线始终定格在她脸上,“嗯,那刚刚是被哥哥帅哭了?”
谢临月被他逗笑,嗔怒一句:“讨厌。”
赵宥齐立刻连声‘哎呦’道,“不行了,又难受了。月月讨厌哥哥,可太难受了。”
谢临月瞧着床上的人,明明几个小时前还生死未卜,现在便已经开始逗趣自己,“没有讨厌哥哥,我是心疼你。”
心疼到,她不敢去问现场发生了什么。
就仿佛,只是听那一过程,便如同再次失去他一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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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宥齐是第二天有的力气,可以活动上肢。
医生查房时都不由感叹,“还得是年轻人的恢复能力,现在看来我们担忧的初阶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之后就好好静养,再观察两天拍张ct。”
谢临月连连道谢。
“你这小妹妹真的是感人呀,整个特殊都知道了。”
都知道特殊病房有一个身份不一样的患者,身边没有大人陪着,只有一个小妹妹自他住院以来寸步不离。
谢临月羞涩一笑,随即便撞进赵宥齐瞳孔内。
他温柔注视着自己,然后宽厚的手掌攥住了她软软小小的手。
谢临月心悸动荡,那只被突然抓住的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我家月月,令人感人的可不止寸步不离。”赵宥齐说着,视线落在了他手腕上的黑色平安符。
求过平安符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红绳和黑绳的区别,除非是感动方丈,才会将终日供奉于佛前的平安符送给有缘人。
医生:“你们兄妹感情真好,那我就继续查房了,好好休息,多睡觉。”
送走医生,谢临月才抽出自己的手。
她手心内早已沁满汗粒,潮湿如海。
但谢临月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开心。
为什么是兄妹?
“和哥哥说说,额头上的伤是不是去求平安符弄得。”赵宥齐歪头看她,问道。
谢临月摸了摸额头,还有明显的疼痛感,“不小心弄得。”
“那要多不小心,就差破皮了。”
“真的就是不小心。”
赵宥齐拍了拍床边,示意她走近。
“万一留疤怎么办,脸对于演员多重要,还需要哥哥多强调么。”赵宥齐忍不住说教,也是担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