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转角处,安浅注意到他侧脸动了动,像是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下。
安浅笑了笑,拿着花进房间了,穿衣洗漱。
她每天都在幸福的日子里,所以再看到付青,感觉都有些恍惚,当初的那些愤怒的、难受的现在想起来,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
她从没有见过付青会在她面前哭成那样,这个人很骄傲,傲慢,原来也会这么哭……
“或许人就是这样,总要等到失去很多东西,才会重新认识自己,纠正自己,就会惶恐的发现曾经想知三当三,破坏人家庭的我是多么可耻。
可能你会觉得我在为自己开脱,但是安浅,我就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你能明白吗?人有了足够的钱,道德的约束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想有就有,想没有就没有。
你懂那种金钱带来的自由和享受吗?
我们这个圈子,比你想象中乱多了,私生子能被领回家都要庆祝。
薄向承的父母是个很稀有的例外,他也是。”
“我遇到了一个不爱我的钱的男人。
他那种人…真的好少,那种潇洒自由的态度,是我最缺的东西,他让我脱离了我的圈子。
然后在那时候,我就明白了薄向承为什么会爱你。”
“做了事,是要道歉的。
这一点可能你觉得很好笑,但我没有经历过,只有别人一直在对我道歉,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爱跟我道歉。”
“我离他的世界越近,我就越能清楚看到我的错更大。
他不光是你们一个地方的,而是你们是呆在一个犯了错、要道歉的世界里。”
她现在,已经踏了一只脚,进他的世界里了。
“对不起……安浅,我总是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一样,把你想的很坏,哈啊…这样的我,才是最坏的啊。”
“人的一生中很漫长,谁都会犯错,我希望,这是我犯的最后一个错。”
安浅默默听着,期间在手机里发了什么信息。
最后,她开口了:“幸福会让人遗忘很多东西,我的这份幸福有你出的一份力,我永远对你帮过薄衔而感激你。
嗯…那什么,对林淮哥好点。”
她没太多要说的,起身要走的时候,看了看手机:“你等一会儿吧,待会有个人会来找你。”
在她走到马路上,上车时。
玻璃窗内,那家咖啡店里,多了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高大身影,她看到付青像个女孩子一样紧紧抱住了那个男人。
“开车吧,张望。”
她收回视线,看向驾驶座上的张望,愣了下,“你…在哭吗?”
可不是就在哭吗?
张望慌忙抹了抹眼泪,“安浅姐,没什么。”
只是,有人不要他了而已。
胡丽:滚!
张望:姐姐呜呜我错了。
晚上还有一更哈。